出来玩都是为了感受自由,可那一刻我却想要有个归宿。
不过好在这念头在我发现女孩视线的时候顷刻烟消云散。
我才发现她时不时都在看向我手腕上的表,海马600。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四分之一橙。
本以为会是一场缘分,到头来还是交易。
既然是交易,后面的流程我就轻车熟路了。灌酒,休息。
隔天一早,扔下五千块我便独自离开了。
巧合的是,两天后一个朋友给我发来的某酒店的晚宴节目单照片里,我再次看到了女孩的身影。
如果我去参加了那场晚宴,说不定此时也就不会身陷囹圄了。
回忆随着车厢门被关上的声音戛然而止。德吉看起来情绪不错,看来他刚才随便开枪的事后果不算严重。
这就说明只要他愿意,我想他随时有可能再开第二枪。
可德吉才往回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皱眉盯着地上的尸体。
紧接着他又立刻折返回去,一脚踹开了虚掩的车厢后门,不知为什么这次车门没锁。随着车厢门被打开,车子也重新启动,继续朝着未知的远方前行。
随着车子速度加快,一股浓重的泥土气息灌进车内,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不过比起气味,视觉的冲击才更可怕。我只得把脸别过去,正对着女孩和德吉。
德吉又重新坐回了原位,从口袋里熟练地摸索出一盒香烟,朝着迷彩男递过去一根,迷彩男还是那副样子,哪怕面对德吉也没有过多情绪变化。
接过那支香烟,迷彩男只是将其放到了胸前的口袋里,随即又牢牢地握住了手里的步枪。
而德吉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也没理睬。而是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香烟。那个香烟盒子我没见过,只能粗略看到一些字母,似乎也不是国内的牌子。
不过除了香烟,德吉的打火机倒是引起了我的很大注意。看外形似乎磨损得很严重,底色应该是银色,但是由于长时间使用,现在已经有些发黑。不过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打火机上的图案,和我在拉萨见过的一些藏族图腾倒是有些类似。
德吉本就是藏族,这倒也不例外,不过眼睛注视到打火机上图案的一刹那,我的内心却升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是片刻的安宁感。上一次有类似的感觉还是在会所里,技师为我点燃沉香的时候。
德吉似乎没有看到我的关注点,而是自顾自地又抽出一支烟,给我递了过来。
我有些犹豫,因为从小我就听过一个故事,出门在外别人递的烟不要接。当然二十多年过去,在国内其实早就没有这种危险存在了。但此时我到底身处何地,我不知道。
不过我又立刻想到了德吉之前和我握手的事,我可不想第二次得罪他。虽然我尽量装作镇定的样子,可手还是肉眼可见地在抖动。
接过香烟,德吉竟然还贴心地往前凑了凑,替我点烟。这家伙的举动我实在捉摸不透,一会儿像个暴君,一会儿又显得彬彬有礼。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深深地吸了一口,随着烟雾被吐出,感觉确实舒服多了。刚才的紧张情绪一下子消散许多。
将头倚靠在卡车后壁,我看向了半开着的车厢门,门外是无垠的黑暗,亦或藏着些许生机。我不知道此行的终点会是何处,更不知道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但我知道,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又是一口烟雾喷出,在我的眼前氤氲弥漫,我轻轻吹了口气,烟雾又瞬间消散,可烟雾消散后我却意外地发现德吉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这家伙为什么在看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