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戎点头,表示将这句话记下了,他试着问,“那现在怎么办?就一直借住在这里吗?”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为今之计,借住于此好像是目前相对来说,最好的办法,但是她要办的事还没办成,谢将军的幼弟跟奶娘母子还未寻到。
她慢慢点头,闷声说:“先就这样吧,以贺将军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离开,也不能露面,白龙帮的人只怕早已在各处布置陷阱,正等人自投罗网。”
后背忽然被啄了一嘴,她反手一巴掌拍过去,将那个作妖的家伙打歪了脑袋,下一刻,那个家伙歪着脑袋啁啁地叫嚷。
左戎见黑背在后使坏,立马跑到窗口,对那个家伙恶狠狠地说:“消停些吧,在别人的地盘也敢撒野,不怕被一锅炖了?”
黑背现在可不稀罕他了,歪着头,横走两步,傲慢地看着左戎,啁啁叫两大声,故意气他。
左戎气得没法,又不能打它,只能干瞪眼,就这样,一人一鹰又开始瞪眼仇视对方,又较劲上了。
风珏瞧着那仇视的两个活宝,无奈摇头,对左戎说:“它若是以后再这样,你就朝它眼睛吐口水,它最怕眼睛被吐口水了。”
果然,下一刻,那个嚣张的家伙,拍拍翅膀,歪着头走了,左戎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正笑的肆意,院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
周数脚踩鹿皮靴,身披暗玉狐皮大氅,昂首阔步地往这边来,跟正往那边去的黑背碰个正着,黑背在这这头受了气正没出撒,当即扑腾两下那只尚且自由的翅膀,一脑就冲了过去。
只听哎哟一声哼叫,下一刻,便是人嚎鹰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属狗的呀,逮人就啄,我好吃好喝好药地伺候你,现在你主人回来了,就啄我,真正是没良心。”
黑背溜得贼快,眨眼间已到了数米开外的雪地里,撒欢去了。
它是溜了,它的主人却是溜不掉。
周数将手背上青紫的啄伤举到风珏面前,痞里痞气地说:“风老弟,你看着办吧,想想该怎么补偿我。”
自从知道风珏在白龙帮的所作所为后,这人一改之前那莽撞蛮横样,一口一个风老弟,叫的那才是亲热。
他直愣愣地盯着风珏的脸,恶里恶气地道:“若是不知道怎么办,以身相许也成的。”
风珏回瞪他,同样恶里恶气地回,“成啊,这门亲事我同意了,”她朝远处撒欢的黑背抬抬下巴,“喏,它叫黑背,你自己跟它说去吧。”
原本还想说一句,黑背已有家室,你只能屈居于二房,又怕泄露自己还有一只苍鹰的信息,便没有说出口。
周数双目圆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无奈虚虚指了指眼前这小子,恶狠狠道:“牙尖嘴利,你真是,真是,比娘们儿心眼还小!得让人处且让人,你懂不懂啊?”
风珏干笑两声,阴阳怪气地回,“懂,怎么不懂,比某些人抬刀就砍还是要懂些。”
周数彻底泄了气,他可不能说自己因为看错了鹰才见他就砍的,这个闷亏是吃定了。
他冷哼一声,歪头道:“帮主晚上在前厅设宴款待贵客,特派我前来相请。”
风珏见他梗脖子歪头那神情,跟黑背刚刚歪头的样子很相似,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她这个小表情还是被周数看见了,他愤愤不平道:“有什么好笑的,哼,我刚说帮主设宴招待你,你听到没啊?”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周数手背那块青紫处已经肿起来了,他无赖似的进屋,非要风珏给他煮茶喝,这样的细致活她哪里会?最后还是左戎泡了茶水给他们。
围炉煮茶,听风赏雪,也不失为一件乐事,拿眼前这碎嘴子当半个茶友,也还凑合,毕竟自己也是个不懂茶的粗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