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无妨。”
刘奔坐在地上挺直身子,紧闭双眼深深吸了口气。
待到略微缓解些痛苦,而后才抬起头来苦笑道:
“在下心想杨仙师之事,应当与公子有助。”
“于是便出言询问一番,而后趁此下山之机告知公子。”
“杨仙师恐怕月底也会如此不渝,所以在下便言大事不妙,希望公子莫要触了他的霉头。”
“方才还能忍受,这会儿愈发疼起来,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听闻此言。
风钰眉头一皱,走到他的背后。
却见那片血迹愈发明显,竟将那粗布麻衣都给缓缓浸染透彻。
“背上这伤,罢了,让我看看是否严重?”
刘奔暗道一声惭愧,缓缓脱下了上身的粗布麻衣。
浑身健硕如铁般的肌肉显露出来,胸前更是隐隐有几道刀疤横列。
但其背上的伤势,却是比之恐怖数倍!
“嘶!”
哪怕风钰自问见多识广,见此一幕也不由得感到触目惊心。
却见其宽阔的背上,无数道紧密细长的血痕遍布,从刘奔右肩直直划向左侧腰腹。
其上不少细长的血痕凝成血痂连成一片,却还是止不住的渗出血来,甚至都能隐隐看到莹白骨色!
仿佛曾有那根根利刃般的铁刷,从他这背上一刷而过,刹那间血肉纷飞鲜血四溅!
这般惊人的伤势与痛楚,若非他有着武道先天的境界,恐怕会就此直接被刷断脊柱!
哪怕刘奔耐力超乎常人,眼下也只能跌坐在地,痛苦地浑身颤抖不止。
“...”
见此,风钰眉头紧皱,心中却很是明白。
不用问都知道这伤从何得来。
那诸多仙师议事归来,皆是面色不渝。
在此情形下,众仆役战战兢兢,不敢出言。
唯有刘奔上前询问,这必定是触怒了杨仙师,才得来如此伤势。
难不成他便如此忠心?
不惜触怒仙师,也要为风钰探得详情?
风钰心中明白得很。
刘奔此人是误以为自己得了杨仙师青睐,很有希望习得仙法成为仙师,所以才表明忠心赌上一切。
就是为了自己日后成为仙师,也能让他习得仙法。
之所以在眼下流露出这般模样,也是为了表得忠心。
但其魄力竟如此惊人,风钰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有用之才。
“在下此般伤势,乃是杨仙师手中那柄拂尘所为。”
“这几日过去仍是无法痊愈,每每伤势发作,便如那跗骨之蛆般疼痛难忍。”
刘奔强忍着再度翻涌的痛苦,穿上粗布麻衣缓缓起身。
又将那担子上的木箱盖子掀开,显露出其中粒粒灵米来,略观便知足足有十数粒之多。
而他之所以没有带来更多的灵米,实乃观中灵米分配之下无有更多了。
即便是这十数粒灵米,也是他将自己的份额给加了进来。
“日后公子需得当心。”
闻言。
风钰心中一惊,感到有些离奇。
上月月底之时,杨仙师曾还用此物拂过他的双手呢。
当时只觉得轻软冰凉,更是治愈了掌中伤痕。
没想到那柄不起眼的拂尘,竟然能够造成如此恐怖的伤势。
不愧是仙家器物,比起寻常刀剑来竟如此不凡!
至于刘奔最后那句话语,则是显得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