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一千年，或是更久之后，我们又相遇了。”

“然后呢？”

“然后……你送了我一个饰品。”

程芯竹一下子回想起两人刚见面时，她插着腰喊沈砚让他把吊坠送给她。

她好奇的问道：“是吊坠吗？”

沈砚摇了摇头，半晌，又说：“算是吧，后来我把它做成了吊坠。”

“千年后……”

程芯竹听的有些失神。

沈砚拉起她的手，失落的说道：“可你最开始好像并不喜欢我，和现在一样，先喜欢上我的曲子，再喜欢上我的人。”

程芯竹听后皱了皱眉。

她的确先喜欢的《夜明梦长醉》，之后再喜欢的沈砚。

那时候的她还不曾知道这首曲子出自一个流浪汉之手。

直到后来某一天，沈砚登上南辞的诗仙大会，开场用一支短笛将在场的人惊艳不已，一曲过后，他拉了一只椅子坐下，将这首曲子的创作过程娓娓道来。

“那……我是怎么听到你的曲子的，也是别人吹的吗？”

程芯竹问。

“嗯？”

“你不是说，我先喜欢上你的曲子吗？”

“不，”沈砚笑着摇头，“千年后，我不作曲，只写文章。”

“我喜欢上了你的文章？”

程芯竹心里猜到些大概。

“是的。”

“那，再后来呢，我们在一起了吗？”

沈砚看向程芯竹，她目光中带着期待：“嗯，我们在一起了。”

南辞雨后，有风吹，有狗吠，街道上站满了人，迎接凯旋而归的大部队。

一片花瓣不知从哪飘来，好巧的落在程芯竹头上。

沈砚下意识喊她别动，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可下一秒，他愣住了，开始想自己为什么要摸腰间。

程芯竹一脸疑惑：“怎么了吗？”

沈砚收回神，把花瓣拿下放在她手心：“没事，只是刚刚好像想拿出什么东西来……”

昨日的梦很长，长到他感觉度过了一生。

花瓣飘落到程芯竹头上时，他脑海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想把这一瞬间记录下来，回味一辈子。

沈砚不禁喃喃道：“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一下子将某个瞬间定格住，供我反复欣赏就好了。”

程芯竹顺着他的话讲下去：“或许在千年后，真的会有这么一件奇物。”

沈砚又道：“如果它能让远在千里的人们听到对方的声音，看到对方的样貌就更好了。”

程芯竹微微一笑：“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远行，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

沈砚看着程芯竹勾起的嘴角，忽然感觉曾经那个大小姐回来了，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心情大好。

“小竹子。”

他轻声唤道。

“嗯？”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你讲的太飘渺了，我们连今生还不确定，而且如果真的有轮回，你怎么确定你会找到我？”

“如果我变了个人，不爱说话，性格冷漠，不给你接近的机会，那我们肯定会错过。”

“不会的，”沈砚笑着揉了揉程芯竹的掌心，“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我们肯定会相遇。”

程芯竹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今生的你我已经抓紧了，来世的你我同样不会放手。”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程芯竹忽然说道。

“啊？”

沈砚一愣。

“我说，今生还不确定……”

程芯竹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意识到沈砚刚从战场下来，说这些话不太好。

沈砚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他目光坚定，牢牢的将程芯竹的手掌攥紧，微薄的嘴唇一动。

“我晓得，不日后我会正式上门提亲……”

“圣上已经允了我们这门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