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砚戴了颈托,上半身也围着护具,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卧床治疗,叶韵华炖的汤也只能用吸管喝下去,这几天听他说话都要凑到他嘴边才能听清。
裴书砚看司颜进来就精神了,眼睛盯着她滴溜溜得转。
他把司颜按在胸膛里,应该不会受严重的伤。
司颜看到裴书砚眼里意味不明的笑意移开眼,这种付出给了她很大的心理压力。
她不想欠救命之恩的人情,要是裴书砚死了或者瘫痪一辈子站不起来,司颜的后半生就要围着他转,还要饱受良心的折磨和他家人的哭诉。她自己的人生被毁了,天之骄子的裴书砚也无法享受他原本幸福的一生。
司颜不想承认自己的冷血,她有点儿怪裴书砚的自作主张,她死了就死了,不愿意用别人的命来换她的命。
“医生怎么说,安全气囊的冲击力他全挡下了,是不是脊柱受了伤,严重吗?会不会落下后遗症,我出钱请最好的医生住最好的医院。”
她这两天查过资料,脊柱受伤可能会导致瘫痪,她不敢想裴书砚站不起来的后果是什么。他才二十三是耶鲁的高材生,新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的家人肯定希望他找一个优秀的女孩子结婚,生儿育女……
叶韵华揽着她的肩安慰。
“没有太严重,车头撞击力不大,骨头的损伤也是轻微的,好好调养不会落下后遗症。阿砚的反应很快,把座位往后调整了一些,背部没有完全和气囊接触。”
司颜在病房坐在裴书砚睡了才离开,然后去找医生问具体情况。叶韵华的话她不能完全相信,因为事故的确不是她造成的,裴书砚的防护措施也不对。
得知裴书砚伤得她想像的那么严重,司颜在走廊上给父母打电话,她想回国看看公司和爸妈再来照顾裴书砚。
夏朗的手臂被撞出了淤青,司颜拿水果过去时林夕薇在帮他上药,刺鼻的味道让林夕薇戴上口罩。
“这什么药啊,好大的味儿。”
司颜闻出是国内传统的跌打损伤药,她给夏朗买过很多次,他出任务总是磕磕碰碰撞很多淤青。
“是国内的药吧。”
林夕薇摘下口罩,想起司颜手臂上也有淤青。
“司颜姐,你的手比他严重,我也给你擦擦。”
司颜放下水果说不用,她自己买了药在擦。
“这个药要在手上搓热了慢慢揉进衣服里,我来帮他擦。”
林夕薇让开位置把药倒在司颜手心,司颜搓开捂住夏朗的手臂,边揉边吹气。
夏朗疼得龇牙咧嘴,本来就疼还上手揉搓就更疼了。
“马上就好,我再轻一点儿。”
司颜的手指又白又长,握住夏朗手臂的模样让夏朗不自在,女朋友在旁边看着呢。
“司颜姐,我觉得差不多了。”
“好,自己搓的话能掌握好力道,这个药效很好,坚持用很快就好。”
司颜洗了手帮夏朗剥了一根香蕉,夏朗拿着往旁边躲了躲,他觉得哪里有点儿怪。
晚上叶韵华送饭司颜没去吃,而是躲在房间吃自己买的面包牛奶,看着躺着不能动的裴书砚她吃不下,也不想吃裴书砚母亲做的饭,人情越欠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