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蛤蟆精仿佛迷了心窍,不顾辛劳,当耗尽了自身法力,便用肉身精血转化那贪欲钱投入各县。
这一日又潜入临安城,寻一落脚之处。
此时这妖怪已是瘦骨嶙峋,双目无神,全身都没了血色,而那异宝金钱衣却更加鲜亮,他勉励支撑起身子,口中喃喃自语:“这些愚民只知贪图享乐,不去参禅礼佛,浑浑噩噩过得一生,可悲可叹。地藏菩萨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便是吾证道之时。”
说罢,自爆了肉身内丹投入那异宝金钱衣中,随后此法宝也化为人心欲念,虽被人道气运消弭大半,但也剩了些许,以图污染众生。
五毒妖只余其三。
……
飞来峰山脚下,蜈蚣精召集师弟师妹前来议事。
“许久不见三师兄和四师兄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壁虎精看到大师兄面色不对,率先开口道。
二师姐蛇妖还是那副似睡非睡懒洋洋的模样,斜靠在山石之上,玉首低垂,粉颈外露,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师兄蜈蚣精仍旧穿着那身灰色道袍,对蛇妖的无礼依然视而不见,皆因此妖与其师颇有些不清不楚,念及此处不由得心中暗恨:我虽与这蛇精都有一副柔软身体,倘若生的俊俏些,或能一较高下。
收敛脑中杂念,故意咳嗽几声,沉声说道:“嗯……各县百姓争斗休,死伤众多,应是三师弟所为,吾当上报恩师,必会有所奖赏,你二人也不可懈怠。”
“大师兄明见,但四师兄好色贪淫,时常潜入临安城寻那青楼妓馆快活,恐误了大事啊。”
“确是如此,吾已派小的们去寻,必给他一个教训。师妹,近来恩师可有法旨传下?”
蜈蚣精化形较为彻底,对壁虎精和蛇精说话时,脸色切换自如。
美女蛇用眼角一撩,瞬时间风情万种,红唇内细语轻声:“峨眉斗剑尚有二十多年,急个什么。”
“我是怕死伤众多引来正道干预,恩师也曾吩咐,要时常更换地点,多去乡村,少进城市。待寻到老三,老四,便离开临安府,不知师妹意下如何?”
“可。”蛇妖似乎连话都懒得多说。
“大师兄思虑周密,虽法力高深还如此谨慎,小弟拜服;二师姐也是真知灼见,一语中的。”
壁虎精法力最低,只得拍着不伦不类的马屁,毫无羞耻之心,说话间尽量照顾到所有师兄师姐,忽然又似想起什么,接着躬身说道:
“好让大师兄知道,小弟在临安城偶遇一青年郎中,观其福缘深厚,皮肉嫩滑,想必嚼吃起来分外爽口,欲诓来献于师兄、师姐打打牙祭。”
“既是福缘深厚之辈,那你如何行事?”
“我等壁虎能入药,有通络止痛、祛风定痉之功效。只需除去头足、鳞片,切成小块,用大米与那滑石粉炒制发泡酥脆有香气逸出后,再喷适量白酒,取出放凉,或直接用文火烘烤陪干也可。恰好有一丑陋族人不肯杀人,无甚用处,取的少许,必能诓那许仙出城。”
蛇与蜈蚣二妖素知这壁虎精寡廉鲜耻,下限甚低,却不料能至如此,皆变了脸色。
相互对视一眼,各自心想:日后必要多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