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同样的常识中,作为辅助系统,维持身体平衡的内耳前庭器。
在外来的力量破坏这种平衡后,就会眩晕起来,并感到诸多不适。
从常识考虑,人的器官和组织,难道不应该在不受干扰和动摇的情况下,持续地发挥作用吗?
那么,如果一个人足够相信自己感官的感知。
想象一下,他坐在战车之中。
在夜晚,穿过隧道时。
在他视线的前方,一辆货车的后尾,就像是科幻故事常常采用的设定。
橘黄的方框光圈将那辆货车圈起来了。
如果要稍微按照想象深化细节。
这种光圈应该还要稍微往外延伸一条线条,就像将空白处与更为实际的事物联系起来。
然后再在相对空白的地方,标出一串不太让人好懂的数字,还有远远望去模糊不清的符文。
但是并没有,又过了一段时间,但清楚见到那辆车后。
那个人这才认识到,那辆货车只是贴了一圈反光的材料而已。
当然,在另一个层面上,他在最开始的视觉并没有出现问题,只是因为一种错觉,还有随着这种错觉产生错误的想象。
这让他对一种现实的事物,产生了不必要的误解。
那么,他现在的感受,现在倾听的言语,现在践行的道路。
是否也可以理解成一种误解呢?
或许只是淋了雨水,再或者是因为酒精饮料的缘故。
意识和感官都变得稍微模糊起来。
而就在这种模糊之后,他——少正明华做出了这样一个,或许不应有的判断。
他应该感到颠簸,因为他是一个很少坐车,而且始终容易晕车的人。
而在这种前提下,坐在车上,似乎是在前进的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异常。
在乌丘之中。
生活中,听起来相对符合常识的异常。
碰撞、气味、眩晕,这些应有的感知都全部消失了。
就在这种消失的感知中,就连在车窗外,随着灯光不断向后移动的道路。
都在怪异的感觉中,变成类似窗帘的幕布。
少正明华觉得自己需要说一个笑话,好抖动身躯,让自己得以明确感觉车辆的前进。
在笑话之后,再依次引申出赞美和询问,以及若干关于疲劳驾驶的危害。
最终得以用缺乏意义的闲谈,来填充此时的空洞。
不管说什么,总比坐在座位上好。
说实话,少正明华感到了不安和恐惧。
在少正明华的记忆中,他仅仅与屈泽川见了两次。
一次在去年的医院天台,一次在今夜的雨幕之中。
这两次会见的时间都不长,少正明华甚至在回忆时,都无法勾勒他脸部的轮廓。
而与之相对应的,屈泽川对他,至少是在他的陈述——
或许至少是在少正明华对他陈述的理解中,准确来说,至少屈泽川和他是相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