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借助种在她人格核心植入的枝叶，来翻阅她的记忆。

此时，虞筑青的神色，逐渐褪去颜色。

她无力控制与支撑身躯，无法阻碍痉挛袭来的扭曲姿态。

她最终像是折叠木椅般，以怪异而扭曲的姿态摔倒在地。

“容器还是要多系紧脖颈上的线绳，不然总是给我找些乱子。个人的本性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吗？但是谁叫我最好不要杀了她呢？”

戴综轻微拍动脸颊，站起身来舒展筋骨，捏动肌肉更换表情。

他这才在面向屈泽川时，漠然中显露出几分冷意。

“所以，你知道他的下落了。”

屈泽川漠视虞筑青的神色从嫌恶变得恐惧，而后又从恐惧变成痛苦，怪异的神情最终融入扭曲的肢体。

最终在掺杂着愉悦的痛苦后，做出无谓的表情躺在礁石上。

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很难，把眼前这个稚嫩，而或许对自己行为不自知的人偶，和数年前那个人憎鬼厌败类联系到一起。

尽管他们系出一源，存在某种，尚不明确的联系。

这是戴综的表述，因为是尚未明确事情，所以屈泽川不想要多问，他也不想要多谈。

戴综的语气变得舒缓起来。

“前一个又蠢又坏，这一个又坏又蠢，只是主客观没有统一，真是被六天染坏脑子。但是也没有办法，也怪我没有教好。但她才生两年，还是有希望的。”

戴综温柔地扶起了瘫软的虞筑青，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脊背，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像是对待小孩一般，戴综作出舒缓而柔和的表情，表述贴心体己的温言细语，又作出诱惑的许诺，让她握着自己的手，倒在怀中，缓缓地睡去。

屈泽川对这一切都冷眼旁观，戴综的认识和行为，都与普适的道德有一定的偏差，但他毕竟是一个好人。

如果是与屈泽川做比较的话，他至少不像恃强凌弱的剑客那般恶劣。

但他毕竟是凌弱者恃强的部分，所以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戴综回忆着在记忆中，用文字拼凑出来的，少正明华的面庞，那个模糊而怪异的轮廓。

在过去，他在资料上见到过他，但是又忽略过了。

毕竟他与荒落也不是很熟络。

而他颇费心思寻找的玄穹，已经确定落到渊穹。

他还需要时机才能够把他捞出来。

“你在多久前找到他的？”

“一年之前的意外，我的记忆被消弭了。直到昨晚，他找上我，我将他的表述与记忆的违和处联系。”

“荒落对你，他的重要性仅仅在于他作为天玑的流出。而你真正关心的人，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少正明华和少正明夷，他们现世的名字，听起来总感觉有些奇怪。我倒是没往这一层想过，我原以为他们的身躯早该化成灰烬，只剩坠得太深的灵魂。”

“真有趣。”

戴综若有所思，因为关于时间的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