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很临近。”
“他向我作出询问,我自然地作出邀请,而后他就一跃,站在了我的面前。那位略有醉意的遥远之人,在那个时候,我就决定把你转赠给我的剑赠予他了。”
“明智的决定,但或许早有伏笔。”戴综似乎略有表达倾向,又仿佛不置可否。
“不久后是何老前辈的葬礼,你他和另外几个人去参加葬礼。我会见他一面,然后,你应该再去寻找几个节点上的关键人物。”
屈泽川略微歪头,敲了敲自己的头。
“我倒觉得不如找几个心理医生,少正明华关于常识的部分,依旧在现世中固若金汤。”他揉捏侧额。
“但是关于非常识的,荒落的部分,会逐渐而彻底地消失。”
“这是一件好事,说明尚在模棱两可中的事情,又多了不少。我不会遗忘,但也需要尽量减少言辞,你应该理解并贯彻了这个原则吧?”
屈泽川回答道:“是的,我阻止他向我描述梦境。”
戴综从怀中取出木刺,在地上划出一个方形,而后岩石沿着刻痕化作尘埃,水从方格流出。
“你始终认为你对此难以理解,但那只是因为你,现在还抗拒往前多走几步。”
流出的水围绕戴综的手旋转,层流的水柱,遵循他的动作指向高空,让水与云汇聚。
“但你的决定也是一种正确,流出的玉石,始终蕴藏风险。”
层流缓缓崩溃,水与云融入迷雾,戴综在思衬中放下手指。
“明天是晴天,少正明华在宿醉中,于黄昏醒来。”戴综的字句仿佛默片的报幕员。
“当他醒来时,他会惊觉,作为无梦之人的他,做了两年来的第二个梦。到那个时候,你会……”
“足够了,不需要作出更多干扰。”
“所以你专门来一趟,难道是为了让我不要干扰你吗?或许还要加上向我传达容器的异状。”
戴综向屈泽川表示理解,而后再度询问:
“但是既然今天让人喜悦,那你认为,在你的计划之中,我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
“如果以后有空的话,就去看望一下明夷就好了。对于我们来说,或许现在做什么都还不合适。”屈泽川则站起身来。
他拍拍衣摆上的尘土,又望向依旧停留在水流上方的孤舟。
舟上昏黄灯光中起舞的,永恒光景。
戴综目送屈泽川的背影。
“他人呢?”
“他去绣湖上,杀死僧人,离开林地。”
“哼,真是古怪,现在就连钟黄离都好像也记不起他了。如果不是此前的一切还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当然现在也存在于你和虞的记忆之中,我就要用更过激的手段,来杀灭幻觉。”屈泽川仿佛冷言。
“玉石是源的流出……但我尚且不清楚,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在钟山上究竟遭遇了什么。”戴综说,“理由不明,但是他们归属的星辰消弭他们曾留下的一切痕迹,或只有同等的位格,或能抵御这种消弭。”
“不仅如此,一年前我见他时,赠与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