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茗玉皱了眉,本来她今日是不应该来这一趟的,只是听母亲说许锦言自己一个人偷偷上了街,许茗玉心里起了波澜,这才走了这一遭。
虽说北明民风开放,闺门小姐自己出行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许锦言这次回来的这么晚,许茗玉便想来刺探一番,看许锦言究竟去做了什么。
可方才许锦言说自己是和相熟的小姐一同出去的,倒是揪不出什么错处,只是许锦言。旁人不知她还不知了,许锦言在京城的贵女圈子根本就没有朋友,谁听见许家蠢货的名声都得绕着走,生怕和她有所牵扯。
思及此,许茗玉料定许锦言是在说谎。于是挂了更加和善的笑容问道:“不知姐姐是和哪家小姐一同出去的?怎么也不叫上茗玉?”
半夏和忍冬均是心里一惊,她们知道小姐此行出去并没有和任何一个小姐有约,若是在二小姐这里被戳穿,怕是二小姐和夫人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在半夏和忍冬惴惴不安的眼神里,许锦言轻笑了一声道:“英国公府的小姐,方才听你在练琴,便没有邀你同去。下次挑个妹妹得闲的时候再一同去可好?”
许茗玉眼眸一紧,京城的贵女圈子虽大,但也分成了数个小圈子。高门楣和高门楣的玩,低门楣和低门楣的处。许家不过二品,像英国公府那样的显贵,许茗玉削减了脑袋也别想攀附。
可那样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会和许锦言有联系?许茗玉便带了几分嫉妒的意思怀疑道:“英国公府的小姐什么时候和姐姐变得如此要好?”“上次自清尘书院看完哥哥后,我去了西羊市买胭脂,偶然遇到了英国公府的小姐。因为相谈甚欢,英国公府的小姐便与我约好过几日再一同去买胭脂,今日可不就去了。”许锦言笑着解释。
许茗玉听许锦言提起清尘书院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在清尘书院,张正对许锦言表现的那样与众不同,可张正是什么人,全京城贵女的春闺梦中人,那样风姿惊世的男子何以和许锦言扯上关系。许茗玉为此暗自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许锦言瞧着许茗玉道:“不过妹妹不练琴,来我这里可有什么事么?”
许茗玉这才如梦初醒,压下心里的不快,唤来采莲,采莲将一个红木盒捧了过来。许茗玉换上笑脸道:“妹妹瞧姐姐的首饰向来朴素,明日又是陛下寿诞,戴着那些首饰难免有失体统。妹妹便给姐姐送了这一套首饰来。”
许锦言知道那红木盒里是什么东西,前世许茗玉也是捧了这么一个红木盒过来,说是给她送首饰。
可所谓的首饰却是一套俗气至极的金色大花头饰,前世的她还为此感激涕零,戴着那头金色大花在庆裕帝寿宴上出尽洋相。
不过前世许茗玉是在明日上马车前才把这套首饰给了她,那时她正愁没有首饰,接过这套金色大花,忙不迭的就戴在了头上。
想是今生许茗玉打算刺探她外出的情况,便将这套金色大花提前一天给她送了过来。
果然采莲将盒子掀开,金灿灿的光芒便瞬间闪痛了许锦言的眼睛,一整朵硕大的金色大花被摆放在盒子中央,大花旁边垂下了几条流苏,全是小朵小朵的金花拼凑在一起。
一旁的半夏和忍冬看了眼这套首饰,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许锦言却声色不动,她看着许茗玉轻笑道:“多谢妹妹了,这套首饰戴起来必定显得贵气万分。”
半夏咽了口口水,这么多的金子可不是显得贵气,但这贵气是土财主般的贵气,这满京城的高门贵女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戴这样的首饰。
许茗玉看许锦言的表情好像是真满意,她微微放了心,便起身告辞。一想到许锦言明天要戴着这套首饰去参加陛下寿宴,许茗玉的笑容都有些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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