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看向她表明来意,并询问了当日所发生之事,禾婴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说到关键之处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看着洛麟越皱越紧的眉头,好言相劝道:“你来找我商议阿清的事情,我很荣幸,但这件事,不是你我想的那么简单。”
“她未在大殿之上禀明魔域之人藏匿于天界之事,定是不想打草惊蛇,以免自己鲁莽行事。”
“对了,你不是下界去打探魔域左掌使的下落吗,结果如何?”
洛麟长叹一口气,并不打算将收集到的情报分享给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你现在去向天帝挑明,他定会追问其线索,但你现在也毫无头绪,说不定还会被他反咬一口,说你被阿清蛊惑成了她的同盟。”
看着禾婴一脸的信誓旦旦,洛麟面露难色,打心眼里不信他亦兄亦友的天帝会是她口中的不分是非之人。
禾婴见状道:“我知道,天帝于你而言,是你心中十分敬重倾佩之人,但那日,天帝行事确实令人费解。”
“上古灵狐断尾破界之事,鲜少有人知晓,他是如何得知?”
“别跟我说什么,他岁数大了,什么奇闻异事没见过的说辞,这种理由骗骗那只蠢狐狸还行,我是绝对不信的。”
“断尾?阿清自断狐尾了?”洛麟一脸紧张,死死地盯着禾婴。
“是啊,不然谁敢伤她那么重?她那种令人头疼的作死能力,你还能见到她活蹦乱跳的,简直就是上古神迹。”禾婴端起茶杯,边吹着余热边漫不经心地毒舌着。
“那她的断尾现在何处?她可曾提起,她的狐尾有她的上古灵力,可修复神树。”
“喏~”禾婴朝着身侧坐榻一旁努努嘴,随即将半截狐尾拾起:“可惜,现在只剩半截了,修补一事定是无望了。”
“不过给她疗伤,待她恢复后再使用月老神力去稳住树的神根,应该也不是难事。”
洛麟盯着半尾幽幽地问道:“怎会只剩半截?”
“你可别怀疑我,这可不是我弄的,那小短毛当时送过来的时候,就只有半截。”
“据他阐述,是跟疑似魔域之人交手的时候,不小心扯坏的。”
“灵狐之尾是至灵之物,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能扯断?”洛麟顿感疑惑。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全是实情,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小短毛。”
看着禾婴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情,洛麟随即转换话题:“那她现在伤势究竟如何?我要听实话。”
禾婴一想到那个丝毫不配合治疗、整天为非作歹的小冤家,顿时将轻松的表情伪装起来,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实话就是,她命不久矣。”
看着一脸震惊、不敢呼吸的洛麟,禾婴也不忍心再逗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呢,你也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有尊仙送她的育灵珠替她续命,加之她自己炼制的无愆瓶助她吐纳天地灵气,暂时无碍”
“她可是三界中绝无仅有的上古九尾天狐,人硬命也硬,没那么容易跟你我永别的。”
“倒是你,”禾婴玩心渐起,学着小狐狸的魅人招数,一脸诡异地逼近洛麟,洛麟见状不自主地慢慢往后倚着,躲着向他不断靠近的明媚少女。
正当他退无可退的时候,抬眼便看见了她一脸戏谑地盯着他:“她这么爱胡闹,保不齐哪一天就魂归八荒,依我看,你还不如将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可比她省心多了。”
洛麟眸子一紧,随即不动声色地一手按住近在咫尺的俏脸,将她按回原地坐正,漫不经心地擦了下手。禾婴顿时被他不解风情的粗暴举动而心生不满,烦躁地质问道:“力气这么大,脸被按坏了你赔啊?”
洛麟看着她对着随身携带的铜镜,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场面有一丝啼笑皆非的意思,好奇地开始戳她的心窝:“上神还未寻到祝馀师尊吗?”
对镜梳理的小药神听到自己师兄的名讳,一时间恍惚停下了抚发的动作,转过头向洛麟毫不客气地投去眼神杀:“你怎么知道?”
洛麟见此也不气恼,学着禾婴的模样也漫不经心地解释道:“这天界的传闻,有什么能绕得过天姻阁呢?”
这个大嘴巴臭狐狸,你给我等着,下次给你行针的时候,专扎你的痛穴,顺道也给你的哑穴放放血,让你小嘴一天天叭叭叭的。
禾婴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诅咒着嘴瓢之人,她不知道的是桑菁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一旁的暮辰见状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桑菁疑惑地摇摇头,似乎觉得刚才的那个喷嚏,更像是被人下咒似的...
见着禾婴气急败坏的样子,洛麟心情甚好,正色道:“即使不找师尊了,上神也切莫再学阿清那种到处留情的坏习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长得很难看吗?”禾婴愤愤地说道,脑海里却浮现那个人温润如玉的样子...
臭师兄,你不接受我,其实不是因为我在你眼中是小孩儿,而是因为我难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