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东逝,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一叶小舟缓缓驶来,站在船头的青年男子白衣似雪,绝色隽秀,临风玉立。
渐渐的,近了。
男子手中持着一支白玉长萧,腰束白绫长穗绦,上系天山冰玉,肩上罩以的白色软烟罗轻纱。
墨发三千,不扎不挽,眉长入鬓,映着漆黑灵透双眸,宛如山间溪流,清冷中带着一丝干净,鼻梁高挺,唇线优美,连下巴都精致得动人,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
最让人惊艳的,不是他那倾世的容颜,而是那如若谪仙的风骨。
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说的便是如此吧!
忽而,黄河上又起风了,男子的衣袂翩翩,肩上的雪色软烟罗轻丝,顺着着墨发随风飞舞,肆意飞扬。
水天一色,寂流波心,清冷孤傲的雪衣男子将玉手中长箫轻放在略显苍白的薄唇边。
箫声起,宛如天籁。似风、似春雨,带动着水面的滔滔波纹。
如果说萧珏的笛声可让听者的情绪随之悲观,喜悦,萧条。那此人的箫声,便是透着一股灵气。
可以使人忘记一切凡尘俗世的喜怒哀乐,心无旁骛,毫无杂念的听着他那空灵的仙乐。
九歌脑海里自动浮现几行适景的文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三千流水三千恨,一萧一人一苍穹。”
萧声绝,舟已远,于黄河天际,与碧水青天,连成一线,直上云霄。
九歌心叹惊艳,若能与此人相识,结交一番,也不枉她这古代一行!
整理好思绪后,似乎想到什么,偏头看向甲板上两名男子,却见他们并无多少惊叹,只是盯着逝去的小舟若有所思。
九歌浅浅蹙眉,他们认识泛舟的雪衣男子?
也对,如此出尘绝色的人在江湖上肯定不会默默无闻。
这事先放到脑后,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慢慢打听。她转身看向灵紫,这丫头貌似被谪仙男子勾了魂。
九歌伸开五指,在灵紫眼前摆晃,轻柔问道:“看够了吗?”
“没看够!”灵紫露着花痴的笑,直直地凝着黄河尽头,木纳摇头。
九歌似笑非笑,惋叹道:“可惜哟,都走远咯!”
“嗯,可惜。”灵紫神情变得失落,视线依旧停留在黄河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