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西施~天黑了,该回家做饭了!听见没有啊?”
郑旦和李惜花在野地里高声地呼喊着,声音来回飘荡,吓得原本趁着夜色出来游玩的蛇虫蚁鼠四散而逃。
“完了,西施不见了,怎么办啊?”郑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弱质芊芊的西施,独自一个人白天都不敢在野外逗留,更何况是夜晚。正常情况下她早就应该打道回府,如今却渺无音讯,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遇事不慌是李惜花的习惯,他冷静的分析:“别慌,周围我们已经找遍了,闻不到任何血腥味,这至少可以证明她没有当场遇害。而野兽捕食,肯定会第一时间将猎物咬死,所以她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最担心的就是西施遭遇野兽的袭击,听到他的分析后,郑旦暂时安心了一些,她冷静地思考了片刻,立刻想到了刻意将自己和西施分开的那个人。
“西施的失踪,多半跟东施脱不了干系!”
又是东施,企图诬陷自己杀人的也是她,现在连西施的失踪也和她脱不了干系。事到如今,李惜花决定不再隐瞒,将自己昨夜险些被浣纱溪镇四大魔兽绑架的惊险经历详细地说了出来。同时给出自己的判断:“他们原本要绑架的是西施,恰好昨晚我睡在西施家的床上,所以阴差阳错之下将我抓走了。”
“不可能,四大魔兽怎么敢对西施下手?”郑旦震惊地反驳道。她深知西施号称第一美人,是无数男人心里的梦中情人,不仅在浣纱溪镇拥有大批的拥趸,在附近的城镇中也享有盛名。所谓众怒难犯,连地头蛇黑羊都不敢对西施不敬,四大魔兽作为他的爪牙,又怎敢如此大胆?
“只要他们行事谨慎,不被人发现,不留下证据,就没有人会怀疑。”李惜花举例道:“你想想看,以你我的关系,从我嘴里说出四大魔兽企图绑架西施,你都会觉得难以置信,更何况是其他人。所以,他们为什么不敢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郑旦这才意识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不敢,所以也就不会怀疑。如果真的被他们悄无声息地将西施抓走,恐怕连自己这个与西施亲密无间的姐妹,都会误以为她是不幸遇到了野兽的袭击,而不会想到她是被人绑架了。
悟透其中关窍,让郑旦不寒而栗,坏人不仅武力强大还如此狡猾,如果不是李惜花的提醒,好姐妹肯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掳走了。想到这里,她心急如焚:“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去找四大魔兽要人吗?”
“因为时间的关系,”李惜花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语气平静而自信,“你介不介意我们边走边说?”不等对方回应,已经迈开脚步前行。
“嗯?这是往哪儿走啊?”被牵着的手,感觉暖融融的,她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他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她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拜托,用你快要生锈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他们绑架了西施,难道还留在野外宿营吗?”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继续前行,步伐稳健而有力。
当郑旦靠近他时,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偷偷看向他的脸庞,这一看,心情顿时很糟糕:“你摇头干什么?还笑呢,是不是在笑话我?”
没想到在这昏暗的天色中,她还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自己的表情变化,他赶紧收起笑意,板起脸来训她:“少废话,你不知道我胳膊疼吗?脚下又不是生根了,能不能走快点?非得我拉着你走吗?”
傲娇的运动健将郑旦听后很生气,心中的不满瞬间爆发:“你这个木头人,你才是脚下生根呢!”她一气之下,反客为主,几步冲到前面,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开始拖着他向前跑。
这下他是真的遭罪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措手不及,手臂被拉得笔直,疼痛得不禁叫出声来:“你是属兔子的吗?跑这么快!哇呀!疼死我了,你轻点拉!”
“哼!疼死你最好!”说是这么说,心里到底是怜惜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她细心的模仿着他的步伐节奏,渐渐变成了两人携手并肩前行,“这不是回村的方向吗?难道说他们带着西施回村里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我们现在不回村。”李惜花抬头眺望,确定了方向,“往那边走,看见那个土坡了吗?我们需要去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郑旦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有没有搞错,他们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
他淡定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自信:“我可没说他们在那边。去那里是为了叫上车夫,我们需要快速行动,否则仅靠步行,很难追上他们。”
郑旦听得一头雾水:“追?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有回村里?”
“被绑架的西施在村里每多留一刻,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如果我是他们,会选择连夜将西施送回镇上,到了自己的地头上才安全。”
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让郑旦心里有些不平衡,她故意抬杠:“这只是你的想法,他们未必会这么想,万一他们没连夜赶回镇上怎么办?”
“郑女侠所言有理,这种可能性确实值得考虑。既然你这么冰雪聪明,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你有何高见?”
“我……”她纯属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捣乱而已,说的话压根就没过脑子,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能轻咳一声跳过:“别说废话了,这次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由你来拿主意,好好把握吧。”
“我谢谢你了。行动之前,我有个疑问。假如我们真的追上了四大魔兽,你有把握将西施安全抢回来吗?”
说到武力这一块,郑旦终于逮到机会雄起了,一副傲气面对万重浪的样子,下巴恨不得翘得比天还高:“那当然!不是本姑娘吹牛,像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上头了,估计牛皮吹得太投入,连自己都快相信了,他得寻根问底弄清到底有几分靠得住:“对手可是四大魔兽,你确定?可别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掉链子啊。”
四大魔兽的凶恶可是众所周知的,郑旦发热的头脑稍微冷却了一些,意识到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否则等会儿被打得落荒而逃就丢人了,“咳咳,凭我的身手,就算没有十成的把握,七八成还是有的。”
有些话要反过来听,她的意思大概是只有两三成的把握,否则不会突然由刚转虚,“那就是不保险咯?如果我能引开一个,你对付三个有把握吗?”
听到他否定的语气,郑旦又不冷静了,脸色涨红,声音超大:“瞧不起谁呢!四个都没问题,三个算什么?我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要不是心虚,你至于喊这么大声吗?李惜花对她的外强中干洞若观火:“也就是说,三个你也同样拿不下,看来至少要引开两人才行。郑大女侠,一对二你总该能摆平了吧?我提醒你,事关西施的安全,你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否则会捅大娄子的。”
“一对二肯定没问题!”她很是不服气,但考虑到好姐妹的安危,她最终还是把老底给交代了出来:“不过,你说得也对,考虑到西施的安全,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为好,最好能一个一个的单挑。”
“必须单挑才行啊。”事情相当棘手,四大魔兽又不全是傻子,不可能任由我们牵着鼻子走。想要创造出一对一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李惜花叹气道:“唉!说半天,你也就是嘴上厉害而已。”到最后,还是得靠他自己来挑起大梁。
被接二连三的否定连续打击,郑旦恨不得捶他两下泄愤,随即想到他胳膊伤势未愈,于是先拿小本本把这笔账牢牢记在心底,准备等秋后再算。当前先口头贬低他一下泻火:“你那是什么语气!我告诉你,四大魔兽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黑羊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个个都是狠角色,像你这样的,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戳死!”
===我是代表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在摇曳的火光中,一辆木车犹如破浪前行的船只,在黑夜的海洋中颠簸前行。肥壮的猪头三和脑袋一根筋的傻狍子两人充当人力车夫,狗眼睛和病猫一左一右走在两边。没错,这幅画面表面上看起来跟昨夜的情形一模一样。
仔细看来,画面上诸位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昨天的悠闲已不复见,一股肃杀的警惕气氛笼罩着全场。猪头三沉默不语只顾拉车;傻狍子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时不时的回头向车厢看一眼;狗眼睛和病猫边走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片刻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