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抓捂着自己的手腕,面色惨白,手心处的伤血迹未干,她加快步子进到房内。
“南巫娘,你怎么啦?”莫飞快步跑去相扶。
“老祖赐字云兮后,我见兮儿姑娘的血笛落在逍遥坛上,便要去拾起,却没想到绕至坛下时,兮儿染血的面纱却突然焚烧成灰,我正要蹲身察看时,近处的血笛骤然幻化成血蛇趁机偷袭了我。待我醒来,回到归处,屋内早已不见了欣佑姑娘和两个小孩,我才惊觉大事不妙。”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飞催问道。
“咱们逍遥馆分设三部,每部的侍俾丫鬟皆严格分配对应的厢房,唯独这间只有绝杀境的女侍可用,十五年前,绝杀女主花娘无故走火入魔,她的陪嫁丫头施儿亲手刺伤她后也在这房中离奇死亡。”
“然后呢?没了吗?”莫飞渴求的目光中已有了万分着急。
“当时我正外出执行任务,知道的只有这些了。”南巫娘眼里噙泪,手上血蛇噬咬的口子已经发黑冒脓,陆先生匆匆赶来:“先别问了,南巫娘的伤再晚点会要命的。”
“可可”莫飞又急又不忍。
“别可了,有事问老祖去,不是更清楚啊?”陆先生救人要紧。
逍遥馆馆主知道这事并不简单,何况绝杀境为何空缺十五载的原因,他也是极希望从老祖口中得知的。
“陆先生说的没错,这事得请老祖出面。”逍遥馆馆主阻下莫飞的一再询问,正要去静思堂时,两个朗卫抬着目古的尸体停在他们面前。
僵硬的尸身除了突涨的黑色瞳孔,并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他身上的条条血管暴浮凸起,管中血液成黑,密密麻麻的血脉交织纵横,就像一只勒命的。而这,是给逍遥馆中所有朗卫退缩求饶时的惩戒,这也是绝杀女主花娘从一开始给整个逍遥馆卫侍种下的蛊咒,也是逍遥馆的不成文之规:胆怯畏逃的骤死!
只是十五年来,今日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少爷,是在绝杀境口发现的,发现时已经毙命。至于朗卫目林整个虚无谷都没找到。”
“那就没错了。”逍遥馆馆主翻身跃到屋顶,当值的另一朗卫目林早已被分尸成块,散落在房顶上。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了?我才离开半柱香时间啊!”莫飞紧随至房顶。
“如果猜测无误的话,肯定是目古见到目林遇害,恐慌逃跑,才引发蛊咒,兮儿也是这时不见的。”
“我们逍遥馆的朗卫哪个是怂包,怎么可能逃跑?”莫飞并不想承认这样的暗规,连连否却这样的推测。
“那就得看是怎样可怕的敌人了。”逍遥馆馆主此时不详的预感紧紧锁着他,原本他还抱有侥幸希望只是隐云老祖密排幻兮儿的闯阵考验,可现在连丧两命,他的危机感来袭强烈,至于所谓的蛊咒,如果可以他早晚也要废了它,人命可贵,凭什么不能竭力求生?
不过,眼前他的危机感并没有幻兮儿来得强烈。
她身上无数的伤口流出了血,一点一滴地在销毁着她的意识,泊泊血流淌在交错纵横的图腾中,慢慢流动,汇聚成股,直至灌满了整个图腾!
“哧”
图腾满血活转,四周幽隐着的暗开始蹿出零星的红,一个两个,逐渐增多。
幻兮儿惊怕至极,她蜷缩住冰冷的身,双手捂紧耳朵,闭着眼埋头不看不听,至少在失血而亡前她绝不要让惊惧先要了自己的命。
“去吧,孩子们。”黑褂衣者狂咧着邪魅的笑,满满围裹在幻兮儿四周的血蝙蝠重新复苏,沉睡十五载的仇怨,他们要替主子泄了这份怒愤,他们扑腾着翅,咧开尖牙,既然虚无护城,逍遥护人,那么它们就要啃噬了这些该死的凡夫庸人!
“花娘,我要毁了所有你在意的东西!”黑褂衣者望着远去的血蝙蝠愤愤起誓。
“花娘?这是我母亲的名字吗?”幻兮儿现在能关切的也就只剩下这个。
“娘?呵!”黑褂衣者扭头转向幻兮儿,“要说你天真还是蠢呢?”
“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吗?这万千的血蝙蝠可是用你的血喂足精血重新复活的,没有你,它们能醒的那么快?”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血?”幻兮儿尽力挪往前靠近点黑褂衣者。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还有多少血可以流的吧。”黑褂衣者隐没前悬聚的黑魄嵌在幻兮儿的伤口上,似曾相识的痛感撕扯着皮肉,噬咬着血骨。
“好痛!”幻兮儿再也熬忍不住,可怕的回忆好像不把她戏谑到死就不会罢休。
“对了,血笛上的红煞血毒比这还痛,等我的血蝙蝠回来了,也差不多该发作了,不过你可别死得太快啊,哈”黑褂衣者赤裸裸的报复手段残忍狠毒,他就是要她的女儿万千倍地在痛不欲生中要死难求。
“啊!”
巡司衙里的痛她变本加厉地尝着。
而逍遥坛上吹响血笛时被倒袭入体的血毒又在体内欲欲躁动。
“啊!”
幻兮儿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头,这一劫,她不知道该怎么活。
题外话
嘻,兮儿想来懦弱了小段时间,也该打打妖兽或者挑个人发发飙,不过,有人不肯的时候,该赏个巴掌的时候千万不能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