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里了。”他估摸着范围,领着馆主到了一处没了路的杂地,枯黄的杂草从里只有一撮细长的绿。
“馆主,去不得,这是馆内密令禁域!”天狼挡在俩人面前,“我曾听馆内老辈们说,虚无任逍遥,逍遥莫属林。”他侧身指着杂草尽头的那片矮林,“前方的恶林子就像出头的利刀被截断了尖,它矮了半身的高像极了老辈们训诫的恶林。”
“林子再恶也不比人心的险恶!”馆主笃信逍遥馆内就算有他不曾洞悉的地儿也比涉世的江湖强。
“不能去!”侍在老祖旁的阿九听候吩咐,在凤雎嗷吼声起的那刻,他得令前往守林,“老祖有令,任何人不得入林!”他遣调朗卫排阵挡守在众人面前。
“究竟这长得歪裂怪异的林子是什么来路,怎么也把老祖惊了?”莫飞巴望着不多言语的阿九能够透露些有用的信息。
“阿九一向得令行事,列位只管依令就好。”他回答得生硬,没有任何可以交流的空档儿。
“那刚才的响声又是怎么回事?”莫飞拗扭地再烦闷着他,“楚欣佑还晕倒了”他略有点迟悟地惊乍道,“遭了!我竟忘了她叫我们救兮儿妹妹的?”他拔高身子四处望,幻兮儿真的自始至终没见到面,“不好了,少爷,兮儿妹妹不会是在这林子里遇险了吧!红煞之流领的方向与这声响的方向完相同。”莫飞话讲一半又觉矛盾,“不,不会的,兮儿妹妹没理由跑到馆里这么偏的地儿来啊”
莫飞无心的话却钻进了馆主的心窝里。
“我伤了她!”逍遥馆馆主深知幻兮儿的脾性,闷着屈伤的她只会找地儿躲,“老祖怪罪的话,我自己扛。”他一刻也不耽搁地避开守阵,急速翻身跃进林子。莫飞哥们义气豪丈,他举剑抵在众人面前,不许任何人追赶。
而自小被陆先生浸染各方药材的他一进林中便嗅到空气中零星余存的毒气,他立即屏息,地上残留的一些断藤七零八落,他绕身寻了个来回还是见不到幻兮儿的身影。
担心幻兮儿撑持不过树傀的厉害,凤雎在缺口闭合的眨眼间,缩身匿回幻兮儿的肩,它利用自己的气味扰乱树傀的杀弑力,拉长幻兮儿存活的机率。
感知有人入林的凤雎只能赌运,她冥神暗犀同为神兽的邪龇。
火辣的炽热感就这么毫无预备地逼袭憩在青邪扇里的邪龇,“哎呦,烫死我了!”它暴躁着身要跳将出扇。
“怎么回事?”馆主释开解令。
“是守器神兽间的灵犀之连!”邪龇摸着焦红的屁股,“可我没认识其他守器神兽啊!怎么牵连了我的感知?”
“不,你认识!”馆主虽不知凤雎守护的是哪方神器,但一路相识以来,只有它是与邪龇相识的神兽,“感知到什么快说!”
“闷闷的暗,不得自由的紧促感,还有说不清的混乱。”邪龇重新聚住心神体会,“好像卡在死神的道上。”它特意落地走动步子,不断调动自己的走向,“就这儿!就这儿!”它激动得大声叫嚷,火辣的热感催得它的皮层汗毛渗珠。
几棵长得密集的矮林叉杂相生,不够粗壮的枝干长出枝杈。馆主细心环视后又举头高望,还是空荡得连只飞鸟的身影都没有。
“我再感知一下!”邪龇猛猛地吸吮着毒气,大腹裹圆后,它的感知力飙升极快,“好像在地下!”它飞到半空,离远地面不断涌连着的灼热刺痛感。
馆主抓起残断的地藤,将它以最残忍的方式再次击向林中任意的树干,被迫负力的地藤剧烈撞击树干后毁成碎屑小块。
同气相生的其它地藤触力集怨,它们依照先前攻击楚欣佑的方式再次出其不意地要围攻馆主。
他避身迅疾,条条出现的地藤半点儿也没伤到他。
“邪龇,这些就交给你了!”馆主扯住其中一条较为粗壮的地藤,死死纠缠着它,直至藤源生根的地儿被抓到。
那一地翻新的土被刨得坑洼不平,馆主趴低身子俯听地下动静,临近的地底只有一片静,他起身再到另外一端查探,脚下深浅不一的印子给了他最好的判定。
他徒手就要刨开脚印陷得较深的空壤。
“不许刨!”隐云老祖骤然降至,他神色严厉地呵令着,“这林子虽然凶险极大,但也是个情绝的最好地方!何不借此机会斩断你与幻兮儿的情缘?”老祖说话的语气坚定,炯乎有神的眼不像是考验他。
“可这关系到的是兮儿的生死!”馆主不忍如此决绝。
“如果她确实是花娘的女儿,这块林子绝非是她葬身的地!”老祖不容馆主再辨,他直接再命令说,“我要你守在这里,幻兮儿几时醒来,你便站到几时!”
老祖故意设界隔离三晴阁的表现和现今的一连惊发两道死令,极度孝顺他的馆主只好应诺,冷漠立在旁侧。
“老不死!”还能感知一些外事的凤雎火冒三丈高,它此刻只能寄予花娘能够虎毒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