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雎!”幻兮儿思考不及,恍惚着照做,她把指头咬出一个血口,鲜血滴滴涌冒,流融到脂液中。
混了血息的树傀之内,旋力趋缓,幻兮儿蜷曲着膝盖,将自己挪往凸槽里,借着旋力使劲伸长自己的手要去勾住凤雎的翅膀。旋转的圈数加以复上,幻兮儿禁不住晃,没一会儿就脑重身轻,晕眩得很,“凤雎,快抓住我的手!”她差之分毫的一丁点儿空隙极需它再努力靠近点。
凤雎只是血眼疲惫地睁看着她,仅剩的所有气力摒在嘴里,它默默瞑念着一些幻兮儿听不懂的话,但依着竭尽力的模样她也能猜着凤雎此时恐怕是以命换命。
“开!”这是它倾命要救她的最后一步。
“凤雎!凤雎!”幻兮儿大声喊叫,激动的情绪躁起身血液,红煞血息仿佛得令的强将铠兵,它们突然促成大力引附到树傀两端,列对排珠,没有任何招呼,死了命似的猛扑向幻兮儿所在的地。
强烈的气流逆转在她的周身循环,前后血珠夹击攻来,幻兮儿手寸无御,双手护遮于眼,突袭降至的惧掺在手心。“呼”的一声大风嚎吼过耳,幻兮儿毫无痛感,只觉得身溢没在流水般的强流里,沉悬较量着浮动,也有不可言说的舒适感,不过,可怜的鼻腔倒入源源不竭的腥味,闻得越多,脑子好像就越加迷糊,沉沉的睡意盖合上眼皮
再睁眼时,自己已经抛身在空,幻梦般似真似假,可风速蹿耳,却又真实得一阵阵骇人。
“阿噗!”幻兮儿难得摆了腥味,却又陡然一头栽进悬落着的一泉池里,那清香醉人的小泉闷进口鼻,嗅觉与味觉的冲突灌呛了自己的感官,幻兮儿扎进水里呛得难受的那瞬,立即本能地起身喷吐出灌进嘴里的泉水。她飘逸的长发也惨遭水劫,几撮不知名的头发浸了水塌了形地搭在她的前额,有的甚至遮了她的眼,“呼呼”她胡抹了几下来回,终于撇清了左右归属。
“这里怎么”幻兮儿完清醒了脑袋后四处张望,一池清泉不算奢华地零星点缀些奇花异卉,那池水底清晰可见的鹅卵石错落排开,静置水底,与流水泊泊的动感互相衬映。
“兮儿!”“兮儿妹妹!”兄弟二人狂疾着霍命冲来,惊诧了杵在清泉临门之前的幻兮儿。
她倾斜了脑袋死死盯住两人,“奇怪,怎么会是血红的人影?”幻兮儿脑袋不苟同于双眼,它们彼此捣蛋,心里的疑问一个接连一个不断涌现。
“兮儿,你怎么样?”逍遥馆馆主抓住她的两只胳膊,反复前后上下地不断打量。
“少爷,兮儿还是不叨了你的扰。”她退了退身,缩回自己的手臂,讲话的语气多半耍了性子。
“哎呦,兮儿妹妹,你不知道我们担心得很啊!”莫飞未能在同一个调上说话,他见幻兮儿相安无事,揪提着的心开始松懈,“那树傀真的好生凶猛玄乎,竟然能把一个大活人裹藏成这样。”他随意撵起她的一角衣袖,连翻数次也没有找到不沾水的痕迹。
“所以,你们都看到了?”幻兮儿两眼挪移到馆主身上,嘴巴却对着莫飞发问。
“嗯啊!还有凤雎”莫飞快意点头后,猛然开窍了脑,他连忙替馆主辩到,“这不是少爷的错,当时情况有点儿复杂”他急于辩解的心套上喋喋不休的嘴,好一阵没完的废话!
“是不是?”幻兮儿越过莫飞,直接对眼朝看同样就在身旁的馆主。
“对不起。”逍遥馆馆主偏过双眼,就连余光也落到清泉中,他似乎对幻兮儿欠了许多次妥帖的理由。
“少爷。”幻兮儿休缓了一小段时间后,苦涩地笑着脸颊说,“难道人性骤起的冷漠是我还要学的江湖?”她憋屈在眼里的泪强咽进心底。
“我”馆主将启的口又失落地闭上,缺了理的他对自己也对幻兮儿感到万分惭愧。
“我的主意!”隐云老祖亲自踏进三晴阁里,他翩翩走来的步子,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心急。
“老祖,兮儿究竟是做了什么违逆的事,您非得要这样处处相逼?”她耐不住事儿窝在心坎的焦躁心烦,拼上勇气一本正经地质问着老祖。
“那你死和馆主失事,你选哪个?”老祖反送命题,
“我死!”她答得轻而易举。
“那不就成了!”老祖环视一眼众人,无恙之后的他们却惊诧在幻兮儿的言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