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没有波动太久,雪青便扶着脚上夹了夹板的秦菱上了小轿子。
自雪青用了她的生肌膏后,手上的湿疹果然好了很多,手指也几乎不肿胀了,便对她更加和颜悦色。
她实在忍不住,还是向雪青打听了今日的事情。
原来今日安嬷嬷教授的是冰嬉,正好最近下了一段时间的大雪,湖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安嬷嬷就带着两位小姐去了花园中。
二小姐自小长在府里,本就学过一段时间的长袖舞,身段自然柔软许多,学习冰嬉上手也极快。但大小姐自小长在家庙,没什么舞艺基础,上了冰面许久好不容易站稳,却不知怎么与恰好滑过来的二小姐碰到了一起,便摔倒在地。
大夫说大小姐现下是伤了脚,腰上的疼痛却还不能断定是撞疼还是受了伤。
说罢,雪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姐真是命苦。”
元曦没有说话,但她觉得秦菱的运道果然很不好。
若是只是伤了脚还好,应当不耽误开春的选秀,若是伤了腰,恐怕她就不能参加选秀了,那秦府便只能由秦芙去参加。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回到芳菲苑,元曦又回到小院子里做些杂事。
临近傍晚时,张姨娘出现了。这一回她没有拎着食盒,而是拿着一大瓶膏药和一大包粉末,神色看起来十分着急。
“听说大小姐今日摔伤了脚,我拿了些膏药和药粉过来。却不知大小姐现下如何了,可否容我进去看看。”
元曦长了个心眼,进去同雪青如实禀报。过一会儿雪青亲自将张姨娘请了进去。
“婶子,张姨娘人怪好的咧。”元曦目送着两人进屋,又转头朝着肖婆子说道。
“张姨娘是府里的老好人了,谁受伤她都会这么关心的。”
肖婆子喜欢和人唠嗑,以前这小兄弟没来的时候,她每天一个人闲得慌,大小姐的院子静得跟针掉下来都能听到似的,好不容易遇到个也喜欢唠嗑的,便愿意和她多聊几句。
“张姨娘是府里的家生子吗?”元曦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瓜子,递给肖婆子。
肖婆子欣然接过,这是要陪她多聊聊了,话匣子又敞开了些。
“不是家生子,不过入府也十多年了,说是家人全死光了,连个落脚的去处都没有。她是先头夫人院里的一个丫鬟,后来先夫人有孕了,见她老实便抬她做了通房。”肖婆子放低了声音。
“那张姨娘也挺厉害的,先夫人去世这么久,现在的夫人也能容得下她呢。”
“嗐,张姨娘太老实了,老爷一年到头去她房里都不超过五次,还全都是夫人赶着让他去。你说说,就这么一个人,哪位夫人会动她?”
也是,这种妾室是主母最喜欢的,既不受宠,又占着个妾室的名头,自己也不会被说宠妾灭妻。
“张姨娘日子过得也忒不容易了。”元曦感叹到,“也没个子女傍身,没个子侄帮衬。”
“可不是嘛。”肖婆子磕了一颗瓜子,“不过自从大小姐回来后,她便常来大小姐院子找大小姐说话,也算是有个伴吧。”
元曦手顿了顿:“她常来大小姐院子吗?”
肖婆子点点头:“是,有时候还会说上好久的话。诶,你说她怎么不找二小姐呢?大小姐在府里又不受宠,回来时间也不长,在府里又没根基,她找大小姐做靠山干嘛呢?对她又没有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