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知道自己建议出了一个爷爷早就在用的方法。
“爷爷,之前你们就是用这个扎猪皮的?”陈琛问道。
但爷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感叹着说道:“这个叉子,还是以前我刚当炊事兵的时候,他们打仗缴回来的战利品,有一箱子,还有吃西餐的刀,但是刀不好用,又是刀又是锯齿,切不动东西,我就留了一个叉子在炊事班用。”
陈琛看着那把叉子,没想到这个叉子比自己的岁数还大。
回头他就准备去厨房找找有没有这把叉子。
但猪皮处理好之后还需要稍微放置一段时间,以便让酱油充分浸入。
“芽菜要洗干净,外面买回来的上面有很多泥沙,这些肯定不能叫客人吃出来,洗好后切碎。”
坐到这里,陈琛的问题就显露出来了。
他切的芽菜,比起爷爷来差远了。
长短不一,还歪歪扭扭的,速度还慢。
看上去观感很差。
爷爷见状叹了口气,又开始教自己这个大孙子如何用菜刀。
“刚开始慢一点没关系,左手圈起来,用指节顶住到刀身,然后慢慢切,切一下往后面挪一下,诶对,对对对,太对咯,崽儿脑儿灵光得很,不过急不得,不要切了手。”
芽菜、泡辣椒再切成短节,葱姜切成片。
接下来就是下油锅炸。
“六成油温,就是微微冒烟,皮朝下,一直炸到焦黄色再拿出来。”
“凉水里泡两个小时,再拿出来切成这么厚、这么长的片。”
陈琛观察了一下,发现厚度大概是三毫米,长度大概是六厘米左右。
但很快他又发现自己切肉也根本切不好。
一下刀就歪,要么上面厚下面薄,要么上面薄下面厚,一开始还能硬着头皮切,切到后面肉就变成了一个很明显的梯形,再到后面就是三角形。
爷孙俩看着这块三角形的肉哈哈大笑。
但最后陈琛还是把这块肉放进了一个大碗里。
只不过爷爷摆的是标准的“万”字形,而陈琛的摆的乱七八糟的。
撒上盐,浇上酱油、料酒,放入葱、姜、都吃,泡辣椒、芽菜。
上笼开蒸!
过程中,热气不断冒出,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肉香与芽菜的香味,仿佛是山间小径上奔跑的野猪,那股野性与自由的气息在慢火中渐渐沉淀。
深绿色的芽菜在五花肉的红与白之间显得格外突出,仿佛散落于玛瑙之间,更添了几抹生机。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肉也渐渐的熟了,香味也愈发明显。
当揭开盖子的一刹那,浓郁的香味深邃无比,穿透空气吸入鼻中,直击灵魂深处。
垫着毛巾,将碗扣在盘中。
褐红的表皮油光发亮,浓重的汤汁不多,但也铺满了盘底,此时芽菜的香味也彻底释放出来,肉香是山,芽菜香入海,山与海交汇,宽广而深邃。
至于陈琛的那一盘,虽然样貌丑陋,但全程跟做,此刻竟隐隐有着钟无艳的意思,香味和底蕴也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