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左右摇头,两手也开始用力揪着被子,嘴里口齿不清,胡言乱语地说着什么,身子也开始扭动起来,额头上满满的都是汗。
木清眠只得按着他手臂,好让阿星继续医治;可赖不住腿一直在胡乱的蹬,木清眠只好单腿上床,附身压住他。
头上也扎了几针,现在该到胸口了,可槲寄尘一直动个不停,阿星反应过来及时点了定穴,双手扒开衣服就开始了。
白净的胸膛上点缀了几处红痕,或许是挣扎间用力摁住不小心留下的。现在立着几根银针,木清眠看着有点愣神,迟迟没从床上下来。
等了一会儿,阿星把针收回,见他公子还是刚才的姿势,以为他忘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公子,好了,现在早就不用按了。”
说着把针放好,又把药膏递给木清眠,顺手就解了槲寄尘的穴。
刚才老费心神了,就怕扎错一针,也不敢分心,现在就去休息会儿,晚上还得在施针一回。
槲寄尘眼皮跳动,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床顶的蚊帐,再一打眼看,木狗崽子就趴在自己身上!槲寄尘眼睛都瞪得老大了,见他还拿着一个木盒,难道又是毒药?
顿时抬脚一踢,木清眠连人带盒,扑通一声齐齐滚下床去。
槲寄尘起身怒声质问:“你又想喂我毒药?!告诉你,要杀要剐随你,秘籍的下落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正准备起身,热水送来了,阿星抱着一床被子进来。
几人推门进来,正欲来到屏风后倒热水,不料想,被眼前这场面惊的目瞪口呆。
公子在地上坐着,盒子里的东西被摔了出来,是个瓷瓶,不过瓶口略大,看着倒像是某种药膏。
床上的那位公子,脸红得像喝了二两假酒,白花花的胸膛上有显眼的红痕。
提着热水的几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上纠结得,眉头都能夹死蚊子。
阿星抱着被子的手一直在颤抖,胆战心惊地把被子放在柜子上就跑。
留下凌乱的提着热水的几人,他还抱来被子做甚?
我们这水要提到什么时候,手酸了啊!
木清眠脸色黑得像锅底,起身把盒子捡起来,又手忙脚乱地把瓷瓶装进去。
转身不悦道:“都愣住干嘛?倒完水赶紧出去!”
几人回神,异口同声道:“哦、哦,是、是!”
麻溜地倒完水,还贴心得把门带上了,让本来要出门的木清眠郁闷死了。
隔着屏风,木清眠对槲寄尘说:“你先泡个澡,注意头不能沾水,手不能久泡,等你觉得水开始凉了就叫我,我给你上药膏。”
槲寄尘呆在床上,这人说的什么话?让就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泡澡,简直就是一个登徒浪子!
见槲寄尘久久未回应,又苦口婆心劝道:“你的伤口要先泡了药浴,再上药膏才会好,你就不要磨蹭了,我还有其他事呢!”
槲寄尘心想:这人总是这样,打你一巴掌再给个枣。
我偏不领你的情,冷声拒绝道:“木七公子费心了,不过,用不着。你别想拿这些小恩小惠就收买我,我可没忘,身上的毒是你们下的,现在我有伤也是拜你们所赐,你这样假惺惺的在这里当什么好人?”
木清眠气急,自己想着不滥杀无辜,只是下毒控制。只要拿到秘籍,不出意外,替人解了毒就可以了。
现在半路又整出个幺蛾子——槲寄尘的神秘大爷,搞得蛊毒加重,难以寻得两全法,这人还在死倔!
可没办法,这槲寄尘又不能不管他性命,要是不小心死了,恐怕他那神秘大爷即使杀到白云宗也不放过我们。
木清眠心烦意乱,只对他冷冷道:“你自己命,你自己顾。”
沉默半晌,听见了水花溅起的声音,木清眠放下心来,只要还想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