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碗,问他:“还要喝吗?”
“不用了”
“那要起来了吗?”木清眠摸着新衣服问。
槲寄尘将头悬靠在浴桶边缘,闭眼道:“嗯,不过,我的衣服坏了,还得麻烦你给我找身儿衣服来。”
木清眠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把衣服放在屏风旁的架子上,“衣服在这儿,你放心,都是新的”
槲寄尘准备起身,奈何头有些晕,竟有些站不稳,隐隐有些要摔的趋势。
木清眠连忙把人扶住,犹豫再三艰难开口问:“我帮你穿吧?”
槲寄尘抽回手,结结巴巴回他:“不、不用了,你出去,我自己能行。”
“那你要摔了怎么办?”
槲家的孩子,都倔强。
“爬起来就是了。”
木清眠转身就走,就在屏风外守着,“你有什么就叫我,这次我不会再走了。”
槲寄尘见人出去了,松了口气,连连答应:“嗯,我知道了。”
槲寄尘感觉药浴里的药是不是太猛了,怎么自己越来越热,心跳像打鼓似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明明才洗过,现在又隐隐有出汗的征兆,刚才还好自己没有完全脱光,好在亵裤还在,留住自己最后的颜面,不然自己真是羞愤难当了。
先把里衣套上,准备去拿裤子,一不小心踩到刚才木清眠过来捞他洒下的水,以一个滑稽的姿势摔倒在地。
听见响声,木清眠冲了进来,见槲寄尘手里还拽着裤子,衣襟露出精瘦的腰身,面朝大地。
连忙把人翻转,一把抱到床上去,又拿过帕子替他擦了手脚,给他盖上一床薄被,问:“可有摔倒哪儿?”
槲寄尘只想一头撞死,眼眶都后悔的红了,摇头道:“没有。”
木清眠还欲问他:那你眼红什么?摔到哪里就说啊,正好一并把药上了。
一阵敲门声传来,木清眠起身去开门。
槲寄尘连忙把裤子穿上,衣裳扣好,躺下把被子给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只留一个头在外面,竖耳倾听门口的动静。
木清眠一开门就听见有人叫自己师兄,抬眼望去那不就是门口那个无理少年吗?
顿时眉头皱的深得像一道道沟壑,不冷不热道:“你来干什么?”
云清衣道:“师兄,吴家堡的堡主明晚会在家里设宴,邀请我们前去参加呢!”
木清眠只想守着槲寄尘,万一人又跑了,自己上哪儿找去?
于是敷衍他师弟道:“有你这个代表去就行了,我还有事,就不去了。”说完就想关门。
云清衣用手抵住门,掏出一封请柬来,递给他:“我们二人都有请柬,我可代表不了白云宗,师兄你还是得自己去,不过你最多可以带三个人同你前去。”
“明日设宴,堡主怕招待不周,这次让你提前入府,你莫要辜负堡主的一片好心呐。”
说完也不管木清眠接不接下请柬,转身就走了。
楼梯口处的神使问他,“公子,为什么不提醒他把槲寄尘带去,只能带三个人,万一木七公子就只带那三个神使呢?”
云清衣胸有成竹,笃定道:“我们打个赌如何?就算木七谁都不带,也必然会带上槲寄尘。赌注就是槲寄尘,你赢了,回宗门后他就是你的,我赢了,他就归我!如何?”
“一言为定!”
斜对面的黑影见云清衣带着一堆人来了又走,知晓肯定是阿笙无已经有了安排,便不再替槲寄尘担忧了。
尽管浮云雅舍的人已经发现他了,但黑影明显有脱身的办法,所以一点也不着急,就当真正的过路人来住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