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忙着收拾东西的几个大人见自家孩子不在旁边,赶紧四处环顾。
一眼看见了站在树下的女儿和外甥女正踮着脚往山坡下看着什么。林守义提脚赶紧往他们所在的方向来。
刚走到女儿身后,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在此处做什么,就看见他外甥手里牵着一头大山羊,怀里还抱了一头小羊羔从山坡下走了上来。
牵羊的绳子递到自己手里时,林守义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一时没有缓过来,连他女儿好像对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凭本能,牵着羊,稀里糊涂地跟着回到了众人身边。
“啊呀,哪里来的羊?诶哟,这还是头母的呢!”朱氏刚从灰里扒出来烤红薯,准备装进背篓。刚转身,就看见她大妹夫牵着一头山羊,看着山羊垂下的胸部,不由得一喜。
“娘!你看!小羊!”朱氏刚刚只顾盯着母羊看了,听见儿子的声音才转过头去——好家伙,儿子怀里还抱着小羊羔!
朱氏的惊呼把忙碌的一家子都吸引了过来,一群人自动围成一圈,围着两头羊,倍感稀奇。
“莫不是附近跑出来的羊吧?”陈文里忍不住蹙眉问道。
大家都懂他的意思,是怕等下雾散了,来找羊的人来寻羊,误会是他们偷羊贼,他们又人生地不熟的,只怕要吃哑巴亏!
“爹!昨儿我就看过了了,附近都是石头,咱们又在山顶,这地儿又陡又偏这,鸟不拉屎的,附近应该没有人住吧”,陈二舅蹲下摸了摸母羊,高声反对他爹。
昨儿下午眼见太阳要下山,众人决定在这休息时,他就已经看过附近的情况了。
母羊有奶,抬头看了在独轮车上嘬手的幼女,他还是很希望他爹把羊留下的。
林秋缘狠狠地点了点头。
她刚刚随手把绳子挂灌木丛上,就急匆匆赶回树下,解开裤腰带,装作刚刚尿完在系裤腰带的样子,而羊在雾里,她看不清,生怕回归山野的羊跑了,得亏她大表哥给力,两只都带上来了。
林秋缘抱住她娘的腿,仰头喊道,“娘,妹妹喝奶!”
柳芸娘低头对上女儿的脸,摸了摸她的头,又把短袄解开,把冬至横抱在怀里。
“他爹!你先挤一碗羊乳来,我喂冬至喝点!”柳芸娘没想那么多,跟秋缘想的一样,先给冬至把口粮安排上才是正经的。
“二哥,快,你也挤一碗,给念丫头喝。”柳芸娘看着抱着念丫头的二嫂,脸上满是欣喜,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便转头喊她二哥。
已经回过神的林守义掏出两个碗,蹲在母山羊身侧,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挤过羊乳,但是孩子还等着喝呢!愣了愣还是伸出手开始挤。
母山羊乳多,没挤两下就挤满一碗。林守义把碗递给他表弟,又赶紧拿另一个碗接着。碗快装满了,奶还没止住。
林守义刚想喊人帮忙拿碗来,就见眼前伸过来一个竹筒,顺着竹筒看过去,是两眼放光的儿子。
顺手把接满奶的碗放下,又接过儿子竹筒,林守义又挤了挤,刚好装满一竹筒。
小羊羔闻到奶味,从陈家和怀里跳下来,就跑到母羊身侧,跪下四只腿开始吸奶。
羊乳刚挤出来,有些温度,但膻腥味有些大。
林守义又翻出陶罐,把羊乳倒进去,放在火堆上,塞了一团苦草,把还未灭的火重新点燃,加热羊乳。
等羊乳放凉,林守义端着碗,碗里是先前喂林秋缘喝水的木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