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羊汤,吉祥喝掉了一碗,老道士喝了一碗,十个馍馍,除了老道士揣进怀里的那几个,也都吃完了。
老道士最开始朝夏小正走来,夏小正就断定老道士定有所图,已经在心里做好打算,不给他半分机会。
自认为已经足够小心谨慎,没成想最后还是着了老道士的道儿,让他蹭了一碗羊肉汤,几个馍馍。
不过不知道为啥,虽然被白嫖了,但是夏小正心里却没有多气愤。
夏小正突然想起前世那些海王们,心想,这老道士要是搁在自己前世那个时代,一定是一个顶级海王。连自己这种如此聪慧的男人都差点着了道,更何况是那些女孩子呢。
就在夏小正浮想联翩时,一声大喊将他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臭道士,在哪里,赶紧给老子出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欺负我家娘子!”
一个手里拿着砍刀的壮汉站在不远处,正在四处打量,其身旁站着的正是方才那个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妇人,身后还有另外两个汉子。
汉子很快就看到了在羊肉铺下面的老道士。
即使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但是老道士表现得却是丝毫不惧。
此时老道士看着夏小正,还自鸣得意道:“如何,贫道卜卦灵验吧?说那妇人同那汉子是一对,肯定错不了。”
夏小正一阵无言,还真给这老道士蒙对了。但是那汉子刚才明明在场,却没有出来给她娘子撑腰,现在怎么又跳出来了?
“那汉子看来也是个耙耳朵,在家管不住这妇人。也难怪,这妇人确实有几分姿色,不顺着点她,怕是这妇人早跟人跑了。刚才汉子没有立即跳出来,恐怕也是怕这妇人起疑,发现自己一直尾随在她身后,回家不好交代。”老道士兀自在那里说个没完,不过也正好解了夏小正心里的疑惑。
汉子见老道士对自己的言语不为所动,再次叫喊道:“臭道士,还不出来受死,还要爷爷亲自过去请你不成!”
说完,便作势准备直接过来,不过才迈开脚,便停下来,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那些才散开不久的路人又纷纷聚拢过来,心想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不要钱的好戏是一场接一场。
夏小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老道士,等着看他如何脱身。
老道士却依旧是一副此事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优哉游哉神情。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汉子现在却在那妇人的耳朵旁嘀咕着什么。
那妇人眉头紧锁,继而又气愤不已,最后只见妇人一把推开那高大的汉子,独自朝着羊肉铺走去。
不成想妇人却在夏小正跟前停下来,敛衽一礼,开口道:“没成想夏公子在这,奴家这厢有礼了。”
夏小正这才有些恍然大悟,这几个人之所以由刚才的凶神恶煞变得乖巧温顺,是因为自己缘故啊。不过夏小正又想,自己平日里也不是那种欺男霸女的人,怎么现在好像自己大名在外,路人皆知似的?
“你认识我?”夏小正疑惑道。
妇人讪笑道:“奴家没那福分,只是奴家男人之前有幸遇见过公子您,知道您是夏家夏公子。”
“是吗?”
“奴家男人是城西一屠夫,有时候会给府上送些猪肉,有幸见过公子几次。”
夏小正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回头看了看老道士,而老道士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这老道士难道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找机会接近我,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夏小正揣测着。
老道士注意到了夏小正游移不定的眼神,似是猜到了夏小正的心思,一脸谄笑,装模作样说道,“公子原来是这仓州城夏家夏公子啊,贫道眼拙,早先没有看出来。贫道有幸得到公子赏识,还赠与吃食,贫道一并谢过了。”
这后半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夏小正听的,不如说是说给旁边妇人听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有夏公子庇护,你想弄我,你就的先掂量掂量夏公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果不其然,那妇人连忙欠身一礼,“奴家不知夏公子跟着道长是朋友,之前有些误会,奴家这就离开,不打扰夏公子了。”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慢着,”这时,夏小正突然开口叫住了妇人。
妇人闻言一个趔趄,心想完了,这是把夏公子得罪了。
不料夏小正随后的话却让她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