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夜,阿洛突然急匆匆跑来敲他的门,边敲边喊:“不好了,林骥阿哥,阿古仔要死了。他想见见你。”
林骥赶紧穿好衣服,开门惊问道:“怎么回事?”
阿古仔下午还好好的,跟他们一起爬山摸鱼,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间就要死了?
他们急忙往阿古仔住的木楼跑。
阿洛一边跟着林骥小跑,一边带着哭腔道:“他昨天晚上有点肚子疼,原以为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也没怎么在意。不成想却越疼越厉害。最后都疼得在床上打滚立跟斗。阿爹让巫医过来看。
巫医看了以后说阿古仔得的是绞肠痧,是会要命的恶疾,便是夏人的神医也医治不了,发作之时腹痛如刀搅,只能活生生的疼死。阿爹已经让人给他安排后事了。”
林骥和阿洛跑到阿古仔住的木楼时。
闹腾了大半夜的阿古仔,已经虚脱了,嘴巴微弱地翕张着,像一条被抛在河岸上干涸待死的鱼。
剧烈的疼痛让他大汗淋漓,唇口间一片青紫,不过神智却还清醒。
林骥给阿古仔把了脉,又听了听他的心跳,发现他脉搏和心跳都快得吓人,还发着高烧。
林骥把手伸进阿古仔衣裳里头,用大拇指在他的下腹部轻轻按了一下。
阿古仔脸上立刻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阿古仔,我按的时候你感觉是不是很疼?如果是就眨一下眼睛。”
阿古仔早就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只能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像针扎一样疼?”
阿古仔再次眨了一下眼睛。
“疼过之后,是不是感觉好像有一条线牵着一样?”
阿古仔第三次眨眼。
没错,就是绞肠痧。
据《造化宝典》所载:所谓的“绞肠痧”,又叫急性阑尾炎,而且已经恶化成了阑尾穿孔。随着时间的延续,一旦出现毒血症状,那就真的没救了。
林骥道:“大家先别忙着准备后事,阿古仔或许还有救。”
听了这句话,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绞肠痧是要命的病,连巫医都说没救了,这还怎么救?
林骥道:“阿古仔这个病,是因为阑尾……就是一小截肠子坏掉了,只要把坏掉的肠子切下来就行。”
众人都惊呆了,只听说过切手指脚趾的,还没听说过切肠子的。心肝肠胃,司命之所属,肠子也能切吗?
“只要大家听我安排,我兴许就能把阿古仔救过来,要是再耽误下去的话就真的没救了。”
众人均想:反正巫医都说了阿古仔没救了,索性就死马当活马医,让他治一下吧,万一救过来了呢?可是这切肠子也太匪夷所思了。
“阿古仔,你这病还有救。”林骥对奄奄一息的阿古仔说道:“但却需要切开你的肚皮,切一小截肠子下来,你要是同意就眨三下眼睛?”
切肠子固然可怕,但不切当下就要死,怎么选自然不需要犹豫。阿古仔连续眨了三下眼睛。
大金司也发话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给阿古仔治吧,救不活也不怪你。”
生死乃是至大至重之事,林骥对《造化宝典》中所载的医学,多有专研。在炼器堂的时候也借助那里的条件,打造了一套手术器械,准备了一些药品,当然距宝典中所要求的医疗条件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