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仁一把夺过那鹅卵石要把它摔碎,林小北死死抱着他的手,不让他摔,他爸的,这可是伴了他四年的“厚德”怎么能让别人摔碎呢?
两人正在相持之下,林小北咬住那家伙的耳朵,那融入林小北体内的手串又再次开始抽取佩戴者的生命力了。
起先黄善仁还不在意,以为只是自己手酸了,不想情况越来越糟,全身开始抽搐,生命力源源不断的被抽离,他想推开和他同生共死的林小北,已经有心无力,只能翻着白眼哆嗦,翻身摔倒。
也许是体内经络已被雷电打通了一条,林小北在那吸力停止后,第一个醒来。从黄善仁的口袋里,抽出借条撕了个粉碎。
这是什么?荒唐寻宝图,这肥猪竟然有这么多名人秘辛,真是恶趣味啊!没收。
这时候,脸色苍白的黄善仁扭了下他的大屁股,想是快要醒来,林小北见状大惊,一招猴子偷桃,黄善仁在睡梦中惨叫一声,又去找周公去了,果然这基础武术没白学。
看到前面走过去的说书先生余文言老夫子,林小北想到了一件事,他赶忙放下背着的黑心棉,赶上前,抱拳施礼。
“余夫子,您这是去买菜吗?打扰一下,我想问你个事,如果想要回老赖欠我父亲的钱,要怎么做。”
“投状可也。”余夫子捋这胡子看着林小北手伸进衣襟里,就整了下袖子道:
“我大唐三省六部,各司其职,东宫省,乃太子官署,辅佐储君理政,为其登基做准备,关乎江山社稷之稳定。中书省,负责起草诏令,管理文书。门下省,则审查诏令,若不合宜,须中书省重拟。尚书省,为行政中枢,下辖六部,分掌百官、礼仪、财用、刑狱、兵马、工程之事,各司其职,投状自在其列。”
见林小北楞在一旁,余文言暗自窃喜,这小子果然是什么都不懂,他满意的接下道:
“中书省草诏,呈帝审阅。帝允之后,送门下省复核。若无不妥,交尚书省施行。对于四方奏章,亦循此程序。特设政事堂,以便三省共议国是,提决策效率。但你可知地方行政之条理?”
林小北正为头上小鸟丢下的炸弹烦扰,不由摇头,他字学三年级还没毕业,又哪会知道这些。
余夫子不以为意,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平日也没人问他这些,这下可是有了用武之地,不由开始得意的滔滔不绝。哼哼,我这样学富五车,你小子不拿出两白条,对的起我吗?
“地方行政分道、州、县、乡四级,自上而下,层次分明。首为道,监察区也,全国划分为十五道,各置观察使,掌监察及维护治安。次为州,由刺史领之,理民政,断司法。再为县,由县令或县长主之,综理税赋、刑狱诸事。最下为乡,由乡长或里长治之,传达政令,搜集民情。”
“夫子,小子欲状告黄善仁,然无实证,还望夫子指点。”见余夫子停下来,林小北不由用上余夫子的口吻。
“什么?竟敢状告黄大善人,还然无实证,你真是狗胆包天,告辞。”余夫子见林小北手从怀中掏出,却没有摸出什么银子,已是不爽,这回听说告的还是黄善仁,不由大怒,拂袖而去。
这黄善仁要是那么好对付,他还能在废土称霸,这小子,上回没被陈少爷打死,难道是知道是我帮着造谣,来报复来了,想把老子拖下水,没门。
林小北不理解余夫子,为嘛那么激动,看他逃掉了,只好又背着他的宝贝棉被,像只流浪猫似的溜达到了西福城的废墟之角,在一片野草窝里扎了根。
林小北端详着这片废弃的乱葬岗,四周散落的墓碑如同被打乱的扑克牌,那些草木啊,吸饱了“营养”,长得格外茂盛,呼呼的风声跟比赛唱歌似的,刺啦刺啦的。他一头栽进草丛,懒得跟乌龟一样。
想想也是醉了,身上那件背心,原本藏着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枚硬币,现在却被黄善仁搜刮走了。不过嘛,谁在乎呢?反正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咱林小北还指不定能翻出啥新花样呢!
正盘算着,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小北眯着眼四处瞄,嘿,发现乱葬岗上居然矗立着一座茅房。
这座茅房,孤零零地杵在这荒地,周围黑灯瞎火,静得能听见自己的鼻涕泡。门轴嘎吱嘎吱地叫唤,慢悠悠地晃开了,里头的景象扑面而来。昏暗的月光下,墙上裂痕斑斑,霉迹点点,活脱像个满脸麻子的老头儿。空气中飘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偶尔几声虫鸣、呼呼风响,整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地面湿哒哒的,踩上去滑溜溜的,林小北差点玩儿个四脚朝天。墙角垃圾成山,落叶满地,那味儿,简直没话说了!
这小茅房,虽说是临时歇脚点,但也热闹非凡。纸巾铺天盖地,头发丝跟开线似的,还有那些不可描述的物件儿,乱得有模有样。
夜幕一拉,这儿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昏暗的光线把影子扯得老长,仿佛每个角落都有眼睛在眨巴。风一吹,树叶跟着起哄,哗哗作响,鬼故事就这么呜呜的来了。
迷迷糊糊间,他梦见在月光如水的忘川江畔,老李、老江与杨伟的命运交织出一幕悲剧。杨伟,曾因赌博失去一切,又因黄善仁的骗局陷入更深的绝望,最终选择跳崖自尽。
老李和老江正在忘川江游泳,享受着宁静的夏日午后。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两人的笑声和水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四周。
突然,他们听到山上有人喊了一声:“阿强,爹对不起啊!”
声音充满了哀伤和自责,让他们不寒而栗。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山上急遽落下,重重地摔在沙滩上
他们赶到现场,不想老李见鲜血涌了出来。心脏病突发,一下载倒在地。
老江出生医生家庭,马上进行紧急抢救。
恰好被黄善仁看到,于是老江变成了江老贼,被生生拖离了施救现场,而老李也被黄善仁的“降龙十八掌”送到了西天取经。
老江紧握着老李的手,悲愤交加,却被黄善仁灌了失心散。被捕头抓了个正着。
杨伟的故事始于江南,一个勤劳的水产商人,在苏杭五年间辛勤工作。
四十一岁那年,赌博使他失去家庭和积蓄,生活一落千丈。次年,因异常高温导致水产损失惨重,姐姐借给他巨款以图东山再起,但他再次沉迷赌博。
在赌场,他遇到黄善仁,这个精通心理操纵的赌局设计者,对他展示了翻本的机会。
杨伟被诱惑,加入赌局,很快输光所有,包括姐姐的救命钱。黄善仁提出合作,表面看似公平,实则是更深的陷阱。
那个隐蔽的棚户区,麻将桌旁的人们并非真正的赌客,而是黄善仁安插的托儿,确保每场游戏的结果。
杨伟在一次次赌博中失去一切,当他意识到真相,已无退路。黄善仁露出真面目,用高利贷将他逼入绝境。
在绝望中,杨伟逃向望天涯,不幸失足坠崖,结束了一生的悲剧。
老江因此事受到牵连,被黄善仁诬陷涉及一起命案,无辜被判无期徒刑。
黄善仁的阴谋不仅夺走了杨伟的人生,还毁了老江的未来。
无数可歌可泣的关于黄善仁的鬼故事,看的林小北,深受启发。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让人不禁联想到那些传说中的鬼魂和幽灵。
在这个地方,人们不仅是为了方便,更是为了卸去重量,轻装出发,他们在这里洗去手上的污垢,整理心情,然后踩着地上金黄油腻把它们带入繁华。
乱葬岗的厕所,虽然简陋,但它见证了太多的人间悲欢离合,然而现在林小北却在这避风港里瑟瑟发抖。为什么像黄善仁那样的人,能腰缠万贯,而我只能去喝西北风。难道是因为我没有一颗霸占之心,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阿强,阿强是谁?不会打我的那个流浪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