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北坠入河中,河水冰冷,像是猛兽般吞没了他的痛苦和希望。林小北就这样消逝在黑暗的河流中,就像他从未真正存在过一样。
然而现在,他却突然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噩运珠消化了那些能量的缘故,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湍流之中。
头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石头。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忘记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咳咳”在河水中呛了两口,林小北挣扎出水面,像濒死的鱼一般仰面朝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由于不会游泳,他只能双手拼命扑腾,试图让自己保持浮力。河水又疯狂的倒灌进他的口腔与鼻孔,浓郁的窒息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意识一点点的模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下沉。
“大叔,大叔,那边有人落水了!”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林小北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个小男孩正指着自己,满脸惊恐。
“什么有人落水了,别胡说八道。”小胡子姚斯聊不耐烦地回应道,他正在河边垂钓,显然不想被打扰。
“真的有人落水了,你看,你看,那边,那边!”小男孩急切地指着林小北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
姚斯聊顺着小男孩的手指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哪儿呢?我看不见。别在这里捣乱,快点回家去。”
小男孩见状,更加焦急了:“可是我真的看到了,那个人在下沉,他会淹死的!”
姚斯聊子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小男孩:“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别人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
小男孩见姚斯聊子不相信自己,便转身跑向其他人求助。然而,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我没有说谎,我真没有说谎。小男孩差点抓狂,他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了。
林小北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冥冥中似乎不想给别人赖皮的理由。于是,他拼尽全力,发出了声音:“救命!”
但是,没有人理睬他。仿佛这不是呼救是风声中有人在唱歌。
“大叔,大叔那儿有人喊救命。”那小孩的声音打破了演唱会的寂静。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姚斯聊子不屑地说道。
“真的有人喊救命,你看,你看,那边!那边!”小孩指着林小北这个水中的气球大声叫着。
“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就算真有人喊救命,这会儿过去也早死了吧。”大叔抠着脚说道。“脑子有毛病。”
不知怎么的,林小北竟然听到他们的对话,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嗯,这是什么?”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一把捞住,原来竟是一个上面缠着羊皮的榆树树枝。
就在林小北松了一口气时,他听到岸上传来了一身杀猪一样的惨叫,“啊!救,救命啊!……”
从声音凄厉度听来,像是那个河边垂钓的高手被谁袭击落水了。而且还不会游泳,似乎很快就要被淹死了。
然而好像没有听到有人回应他,除了那个被他叫做脑子有毛病的小孩。就只听到他饥渴难耐的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天堂里,会有钓鱼竿的,阿门!”林小北心中叹了口气,如果我在岸上,我会救你的,可是现在我在水里。
“晦气,又死了,快走,快走。”岸上的人很快都走散了。
恐慌中,林小北虽然抓住河里的树枝,却因此被卷入新的漩涡。在黑暗和恐惧中,他又抓到一根水草,当他顺着水草爬上水面时,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地下洞穴之中。
然而,一条鲨鱼也出现在这里,使林小北不得不装死来避免被捕食。他拼力游向一处礁石,但鲨鱼并未放弃追逐。在礁石的另一头,他意外的躲过了另一只鲨鱼的突然袭击。手臂却因此被刮伤流血,引来了更多的鲨鱼,他用尽最后的力量跳跃,避开了攻击,到达了另一块更大的礁石上方。此时,一只水牛吸引了鲨鱼群的注意,给了他稍瞬即逝的逃生的机会。于是他抓着一根小小的藤蔓爬上了百多米高的地穴出口。
站在地穴的出口,林小北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鼓风机。他跌坐在地上,任由冷汗和冰冷的河水从发梢滴落在泥土上。
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终于笑了,他是幸运的,他还活着,他现在可以回家了,可是家在那儿呢?
林小北家租的原是一间四面漏风的小棚屋,只是在前天,那里已不属于他,他被房东叔叔黄善仁给扫地出门了。
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林小北在未经广大便友的同意下,挟着自己仅剩的那床黑黝黝的失去了被套的棉被,一个人独自占领了因香气太浓而让人兽却步,代表了人类高度文明的标志性建筑,乱葬岗上的一个废弃厕所。
可人生大多如此,你拿刀抹了脖子,就会有位好心的老大爷在你身上吐唾沫,往你身上拉屎。
本来他在厕所大角落里堆放着他的所有家当一些捡来的废品。可是现在,当他爬回到“家”。他发现他的那些宝贝废品,不知被哪个正义的字学高材生给发现了,居然一把火点着了。
“嗯!这个是什么?在灰烬里,林小北竟然发现了一个没有被烧毁的包袱。“这是什么包居然不怕火。”他看着手里拿着的这个黄褐色的包想起了冥墟大爆炸。“这个包好像那天陈道安落在冥墟的。”
在废土村里,陈道安作为里长的儿子,就像太阳下的向日葵,总是向着宠爱的阳光微笑。他的傲慢和任性,就像杂草一样,越长越盛。
每当他做了什么坏事,总喜欢把脏水泼向林小北,让林小北常年承受着不白之冤,就像孙行者背着一座无形的大山。
一年前的一天深夜,月亮藏进了云层,风高得似乎能割裂皮肤,“蒙面侠”陈道安,偷偷摸摸地潜入一户人家,企图盗窃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不料,事情败露,他在慌乱中跌落河中,挣扎着求救,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救,救命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河水冷漠的流动。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林小北恰巧路过,他毫不犹豫地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用力将陈道安拉上了岸,边喘着粗气边鼓励:“坚持住!你能行的,千万不要放弃!”
然而,陈道安上岸后,脸色苍白,指着林小北大叫。
“你这贼孩子,我们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我见你偷东西,想要你弃恶从善,你却把我推下水,谋我钱财是什么意思。”
林小北这瘦猴子,他救了陈道安,本想着能得个赞,哪料却成了过街老鼠。这让他这个冤大头郁闷得像是喝了口隔夜的馊粥,白眼翻起。
林小北顶着臭鸡蛋回家,失眠了:“我真是太贱了,干嘛去救人,如今背了这么大的黑锅呢,怎么对的起读者啊。必须把那家伙k一顿,不然粉丝会比老鼠跑的还快。
太阳刚起床伸个懒腰,林小北就顶着熊猫眼起来了。废土村这个地方,破得跟被狗啃过的骨头似的,连根竹子都没有。
他先是去找了河边的打麻将的奋斗者,打听到夜里输的精光溜溜的顾墙草,被丢出赌场后,曾听到救命声,当时他以为那人口渴了,一直在水里咕噜咕噜的喝水,还笑话他,不知道找个厕所喝点尿有味道。
由于当时月亮很亮,顾墙草说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
“顾墙草,真记得落水的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林小北很是高兴,谁说人间正道是沧桑啊,这不是一下子就来了个救世主。
“呃,我现在呢,口有点渴,没有点西湖龙井,头脑干涩,想不起来。”顾墙草有点虚弱,答应匡扶正义。
“我这里,有两块馒头,原是我买来给自己庆生的,我现在就给你一块。”林小北也不吝啬。
“你倒也老实,我这人就喜欢实在人。”顾墙草拿过馒头一下就把它吞了下去。
“那个人,长着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一个馒头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这是赌场的规矩,一分价钱一分货。”
“那我把我最后一块馒头给你,你能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诉我吗?”林小北肚子咕咕叫,强颜欢笑。
顾墙草头点的像舂米。“我不是贪吃之人,必定言无不尽。你人品不错。”他拿过馒头三二下就把它吞了下去。
“那个人,他长着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两只耳,还有两眉目……。”林小北一听有些急了,这说了半天,身高,年纪,男女都没有,你这是看清了吗?那月亮不会叫李逵吧。
“顾墙草,你别害怕,我这里有的是好东西,你只要不说话,这些都是你的。”陈道安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走了过来,一甩手就给了顾墙草一袋大东亚狗粮。
“啊,是陈公子啊,我怎么觉的这么熟悉呢,昨天晚上那声救命,像天籁之音,老朽还记忆犹新,简直太亲切了。”顾墙草眼里都是小星星,这可是陈少啊,里长之子,傍上他咱也可以像螃蟹横行了。
“陈少,你放心我一定不说。”
“你他瞄的,你还能再不说吗?”陈道安气的飞起了一巴掌,把这位顾墙草守口如瓶的牙齿从嘴里甩了出来。
顾墙草捂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嘟囔道:
“陈少啊,我不会说你到张寡妇家偷东西,被阿黄追的跳到水里,不说穿的内裤是粉红色,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你就不能给我结一下,我在河里救起了你时,你答应给我的二两银子吗??
人群顿时哗然,林小北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他走向顾墙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顾墙草,你确定,你能在那么暗的环境下看清他的内裤颜色?”
顾墙草一时语塞,脸红脖子粗地争辩:“当然,我...我老人家的眼睛好得很,怎么可能看错!”他底气明显不足,明显没有饭没吃饱。
陈道安在一旁,正被黄毛压住苦苦挣扎:“这是污蔑,完全是污蔑!我是被救了,但救我的是个一米八的黑衣人,不是这个老头。”
林小北趁机追问:“那你的内裤是红色的吗?”
陈道安支支吾吾,无法解释,场面一度尴尬至极。林小北心中暗喜,这下子陈道安的谎言就要被揭穿了。
然而,就在此时,余夫子突然插话:“两位都错了,其实是我救了陈道安。”
众人皆惊,连陈道安也一脸茫然。余夫子继续道:“我见义勇为后就隐姓埋名离开了,不想居功,但既然现在被提起,我就不得不说。昨天陈少穿的黄裤衩,今天穿的才是红的。”
林小北心中一沉,“余夫子,那你有一米八吗?”
“我,当时踩着高跷,不行吗?”余夫子看起来颇为轻松,甚至带了些戏谑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余夫子,你为什么要站出来?你不怕牵扯进这趟浑水?”林小北直截了当地问。
“哦?那你又如何?你不也在为了你的‘正义’而战?”余夫子反问,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小北,你觉得我告诉你陈道安内裤的颜色是为什么?”
林小北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家伙为了混淆视听,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所以,站出来,让我分心,保护陈道安溜了。
林小北决定不再追问,转身离开。
在废土村,四周一片荒凉,干涸的田野和断壁残桓构成了一幅末世景象。村子中心,一口古老的井是村民们生活的唯一水源。
林小北见陈道安不见,他故意绕了个方向,让余夫子以为自己没看到陈道安的去向,抄近路又追上了陈道安。然而,他一眼就看到陈道安站在那里,脸色阴沉,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不明液体的瓶子。正往井里倒。林小北立刻走上前,质问道:“你往水里倒了些什么?”
陈道安装傻充愣:“什么?我什么都没干,谁看见了?”
林小北没有多言,直接从井里打了水,递给旁边的一只流浪猫,猫咪喝了一口,立刻倒地不起。
林小北指着陈道安:“你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小心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