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春闱榜前热闹非凡,沈惠山却久久没找到自己名字。昭华的轿帘一掀开,沈惠山侧身离开的身影恰好映入眼帘。
“看什么呢?”张寒星看向榜下,“今年开恩科,贡士翻了一倍,鸿雁台应该招的到人,公主那咱们的施工......”
昭华的思绪仍旧飘着,“那今年的状元,必定矫矫不群,秀出班行。”
张寒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顺着昭华的目光探查,“咱们公主最喜欢看榜了,上一届的探花郎,当真惊才风逸,容貌也当得起玉树临风。”
“可惜呀”,昭华放下轿帘,向后一靠,“那时候探花郎定了亲,我绝不夺人所好。”
却没想到权势滔天的昭华长公主,后来爱惨了沈惠山,哪怕他成了亲,哪怕满朝文武议论她强取豪夺。
微风拂过梨花树,簌簌飘落的花雨下,几位上灯的美男仙姿佚貌。
“着实赏心悦目啊。”
文英的审美绝对遥遥领先,不近男色的张寒星也承认,“文英严选,确实吊打京城其他自封的风流才子。”
昭华背着手大步踏进大将军王府,王府的众位男乐师躬身行礼。
“请长公主安,请张大人安。”
昭华回头,“张寒星,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快点。”
王府独处杏花巷深处,没有邻居,也没有什么官员来访,所以东方文英在朝臣中的人设一直是“儿时爹娘战死,孤苦无依全靠女帝抚养才保住偌大家业的可怜小女孩”。结果张寒星每次来王府都有新体验,院子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奢华,男乐师...张寒星就不信全是乐师,一次比一次多。
曲水流觞与荷塘相连,天色刚沉,画船上灯,假山背后一片欢场。
昭华在满是酒壶的桌前坐下,“你们郡主...你们主人呢?”
“回殿下,主人在换衣裳,随后就来。”
张寒星捂耳朵,所以刚刚文英又在......
“给池塘添锦鲤”,乐师解释,“就连这池塘,这流觞曲水也是主人亲子修筑的,我们想帮忙,她都不让。”
“她会的还挺多。”昭华仔细端详眼前的几十瓶酒,就是在宫宴上也没见过这么多,宫宴只选最贵最好的,像这瓶......
“嗯,很是清香,有稻花的口感。”张寒星还真是专心致志,说想喝大酒,还真是只来喝酒。
“张大人,这是奴家亲手做的桃花酥,请你品鉴。”这十六七岁的小男孩看准张大人身边没人,逐渐靠近,现在胸都贴着张寒星肩膀了,吓得张寒星向左一挪,坐到昭华手上。
“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