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渔摇了摇头,“他们说没告诉许母,因为黄家看出来许母只把慧娘当泼出去的水,又是个偏执的,他们怕许母知道女儿死了,来府上讹诈。”
张寒星笑了,“讹诈,那就让黄家见识见识,什么是讹诈。”
王氏先黄家一步赶到鸿雁台,跪着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张寒星的声音不怒自威,“王氏,女儿嫁给了富贵人家,还生了儿子,你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王氏点了点头,还不知道背后的意味。
“慧娘确实是我千挑万选,嫁给了好人家,大人到底是何事传小民前来?”
“谌渔,你来说。”
王氏看到谌渔出现在这里,还是有点畏惧的。
“我来帮慧娘转达她生前的最后一句话”,谌渔手上拿着慧娘的遗书,逼近王氏,“她说成婚生子她都完成了,人生终于圆满了。随即,她自尽在了黄家的祠堂前。”
王氏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疯狂摇头,“不可能,黄家一家对慧娘很好的,而且慧娘生了儿子,她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自尽呢!”
“有什么不满意?”,李巡按押着黄家三口走进明雪楼,勒令黄家三口跪下,张寒星重重一拍惊堂木,“慧娘的母亲还不清楚你们三人是如何先骗婚,后奸污儿媳,又反复灌药把儿媳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只能用自尽的方式逃出这座地狱的全程呢。你们谁来给亲家讲讲?谁先讲,谁立功。”
那日的明雪楼乱作一团,黄公子攀咬爹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黄夫人又把罪责推给相公,说受他逼迫。王氏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她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黄家这样的魔鬼,而慧娘,竟在黄家被折磨了两年多,还是在自己得意洋洋的一手策划下。
自家的倾轧背叛还吵个不停,张寒星走下来,到许母身边,“王氏,你女儿错在太过爱自己的母亲,但她的母亲,视她如草芥。”
王氏哭着摇头,“可我真的没想过害慧娘,可是嫁人总归还是好的。若不嫁人,连个墓碑都没人立......”
以为王氏真的痛心悔过了,没想到......谌渔气得想亲手扇王氏几个巴掌,被张寒星拦住后,突然跪在她面前,“大人,鸿雁台是给女子伸冤的唯一希望了,若成婚是大好事,岂不是人人赶着成婚?若婚姻当真对女子有利,女帝为何不出一个允许女子同时嫁多人的律法?王氏,你已经承受过被丈夫抛弃,一个人拉扯女儿长大的苦了,你已经眼睁睁看到慧娘死不瞑目了,怎么还会相信男人,还会相信婚姻。你想让全大梁的姑娘,通通经历一遍慧娘的境况吗!”
第二日的城报半个时辰告罄,全京城都在讨论慧娘惨死案。同样想躲避催婚的姑娘激动得不可置信,她们从不敢想催婚真的会被判刑。王氏因本心无意害女儿,不知晓骗婚真相,被张大人判处三年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