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惠山果然来找了公主,却被公主如此的解析惊吓到。沈惠山定了定神,就坡下驴,“公主说得对,沈某就是这样自私,所以更不敢妄想做驸马。”
后面沈惠山找尽了词汇自轻自贱,但昭华看着这张脸就是毫无办法。
“好了沈郎君,晏灵汐在经商方面很有天分,这你是清楚的。你有鸿鹄志,那她呢,你知道她的志向是什么吗?”
晏灵汐的志向是改进雕版,提升效率,找到更便宜的油墨原料,让更多穷人读得起书。沈惠山是知道的,那还是他们十七八岁,无忧无虑畅想未来的时候,沈惠山还说,晏灵汐未来一定会是个著名的书商。
“你也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吧,可成婚后她就如同陷在了鸡毛蒜皮的泥潭里,你还以爱之名把这泥潭的边缘都锁住,她还有少女时期的灵气吗?你觉得她累吗?”
沈惠山思索了一阵,忽而又清醒,“可这些都不是公主您替我写和离书的理由,公主您试图用强权拆散我和妻子,你也没有多高尚!”
“对呀,本宫是整个大梁的统治者我为什么要高尚!沈惠山我就大大方方告诉你,甚至我写了两份和离书,晏小姐性格要强,我不清楚她会选择默默离开,还是偷偷上京,听你亲口说实情。所以,我给你爹娘也寄了一封和离书。”
沈惠山爹娘对他寄予厚望,所以对晏灵汐商户女的身份一直不太接受,虽然很喜欢儿媳本身,但现在有了公主,这是儿子能匹配的最好的良配。沈惠山也清楚,爹娘不可能为了保晏灵汐,放弃这个青云梯。
沈惠山不是震惊于昭华的恶毒,事实上昭华的举动没那么恶毒,他是震惊于强权的布局能力,就连自己爹娘对灵汐如此微妙的态度,她们都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来。两封信而已,和离,竟毫无转圜余地。
“即使灵汐不信和离书,不信我变心,公主也有办法借我爹娘之手折磨她。”
昭华看着沈惠山的双眼,毫不亏心。
“折磨她就这一阵,而我当了他们的儿媳,我也可能受折磨啊。”
“不可能”,沈惠山的意思是,“你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儿媳。”
昭华也觉得奇怪,即使沈惠山都这样和自己发脾气,拂袖而去了,她也还是想得到他。
文英从另一个方向下轿,看到沈惠山气愤离去,走到昭华身边。
“怎么了,不和谐?”又看着昭华堕落的样子,“他都那么算计你了,你抢不抢婚我根本不在乎,但万一你知三当三这事儿被你的政敌当把柄,以后你想争取的权力,被区区一个沈惠山阻碍了,这不是捡芝麻丢西瓜吗,沈惠山他值当吗?”
昭华恍然,“对呀,那确实不值。不过我连喜欢的男人都得不到,我还算权势滔天吗?我要这权势滔天有何用?而且那帮老臣惯会用极高的道德标准来约束女性。你看历史上那些喜欢人妻的,顶多就是被调侃揶揄,哪个真正留下骂名了?反观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