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默默磕到了......
“所以我猜,梅爵爷诉状上写,你拐带他女儿,是不是因为这次反抗?”
薛兰波自认有错,“喜禾被强迫嫁的王公子,滥赌花心打女人,我承认我......对他多次寻衅滋事。”
自从上次见长公主,已经是二十天前了。
天文院里有同僚问道,“沈监垂,什么时候把你娘子接来京里呀?我们还想看看弟妹长什么样呢,让我们状元郎如此挂心。”
沈惠山也只能浅浅点头,长公主折腾这么一大圈,他被和离了,公主却一点想嫁给他的动静都没有,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公主单纯地玩弄了。
辗转反侧三日后,沈惠山决定去找她。
据何女官说,长公主已经在户部开了一个多时辰的财务会,沈惠山本是很紧张的,不知道找昭华说些什么,难道说怎么还不招自己当驸马吗?
但等的时间足够久,百年槐树下站了半个多时辰,他也就不紧张了。
今天的户部,对昭华来说很凶险。
起因是昭华决意通过的“利工政”,大幅提高了朝廷用工的工钱,且设计了严密的审查制度,确保工人拿到手的工钱不被克扣。这就导致了今年黄河上要修筑的三个大堤,缺钱了。
户部的官员,几乎年终述职时才能到的这么齐,而今天为了逼长公主让步,为了逼她掏出自己的钱袋子救急,竟乌压压坐了满堂。
“殿下,今年北方雨水过盛,潼关峡和葛洲峡都迫不及待重修,下游的济州峡更是先帝在时就一拖再拖的工程。如今因利工政,成本翻了一倍。这几处都是重要产粮区,先修哪个?舍弃哪个?”
“是啊长公主,工部的陆大人是个急脾气您最清楚了,为这事儿一天能来户部催两遍,下官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让他们在石料上省出钱来吧?”
昭华笑笑,“平日几位大人推诿责任的时候,可没见这么团结,今日本宫算是开了眼了,若我大梁官员都如你们一般坚如磐石,事情出了这么久都没想到解决办法,反倒在想尽办法为难女子方面,高度统一,真是蔚为大观啊。”
昭华来之前,让鸿雁台查了户部从去年来所有的账,明明不是没钱。
“钱都先紧着皇上要建的避暑宫苑了是吧?九千亩地,皇帝就那么两个嫔妃,又没有皇子,到底要那么大宫苑做什么!何况工部今年在各项工事上的支出,是去年年底就定好的,如今还不到端午,今年才过了四个月,钱到底是怎么没的!”
昭华拍桌起身,指着一个个官员的鼻子骂。
“到底是你们算不清账,管不住钱,贪了污了?还是工部有人虚报了实际用款,查!一层层查!反正你们也见识过本宫手底下的活阎王和你们口中的阴帅鬼差,户部的人不会管账,那就全给本宫滚出户部!大梁不缺数算人才!还有,本宫的财权是先帝赋予的权力,父皇在世时就把全大梁五十座金矿宝石矿给了我,母皇更是在圣旨中明令授意,本宫的钱与国库不相干,你们这么多人抱成团来哭穷,是觉得我大梁国库空了吗!”
满堂的官员齐齐跪了一地,最后站起来的是户部尚书冯叙。
今天这事就是冯叙挑头的,昭华挑自己七寸打,已经派人在查冯家在临州的黑产,他便联合了整个户部给她施压。想到了她不顾脸皮,手段狠辣,却没想到她能如此泼皮无赖,一毛不拔。
“冯大人,本宫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足量的钱若没交付工部,我就要安排自己的人来查账了,到时候免不了帮冯大人踢掉一批不适合户部的官员。”
冯叙战战兢兢,“是,臣定不让公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