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转过身子,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
其实沈惠山不清楚昭华算好人还是坏人,他是天子的官员,理应效忠皇帝,但昭华与皇帝似乎分权抗礼。也不知道户部算好还是不好,他对那日匆匆一瞥的冯大人,情绪是羡慕而讨厌的。
昭华缓回来一些精神,叫住何春藤,“春藤,跟她俩说一声,去羲和院喝酒。”
又转过头,打量着沈惠山,“你喜欢喝酒吗?”
“我...不太常喝。”
二人就又一路无言到了羲和院,昭华看向沈惠山,“今日当真没有什么事找我?”
沈惠山低头,“当真。”
昭华顿了顿,“那你恨我吗?”
应该是恨的,她借着公主的势力倒是四两拨千斤,可击碎的却是他破镜难圆的美满生活。
可沈惠山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应该恨啊,就应该强硬地与昭华不共戴天啊。
但他并没那么恨。
“恨。”
但沈惠山知道,自己的语气和神态,都不像真正的恨。
“应该的。”昭华转身离开,这句应该的,语气都是淡淡然,轻飘飘。
沈惠山的心情,竟是怅然若失。
“沈家哥哥?”
在这里见到楼鹤昔,沈惠山似乎又与年少的自己产生了连接。
但楼鹤昔是看得到沈惠山刚刚与其他女子分开的,这马车奢华无度,想必传言是真的。
灵汐姐姐说过,到了京城若有机会,代她去天文院看看沈惠山。楼鹤昔好不容易找到了天文院,却听见几位官员在聊,沈状元被公主看上了,该不会被选做驸马吧。所以那日楼鹤昔没有继续找沈家哥哥,如今看来,并非流言。
“灵汐姐给我回信了,她回到晏家,父亲把她当作家业的接班人,她日日研习雕版术,随着父亲去周边州府交易”,楼鹤昔深吸一口气,“她说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听罢,沈惠山终于放心离开。
可楼鹤昔隐瞒的是,灵汐姐姐是万分无奈之下的痛苦自救。她在信中说,这样的事就如同乌云已经密布在上空了,所有人都很清楚接下来只可能下雨,只可能雷电交加,绝无可能逆转为之前的晴天。人生就是有晴有雨,雨过之后还是晴。
下了雨,要打伞,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