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梧大陆,远古即成,其形似树,大陆东西两侧一如树冠舒展一若树根发散,中部便如树干。树干部分虽南北仅千里之宽,东西却延绵近万里之遥,外有大洋环抱,常有灵暴催生其中迫使万灵不得通航。大陆万物繁茂,更有神树梧桐孕灵于世,凡其近处灵气几有凝实之势,世间生灵多以此启灵智,修体魄。
传至上古,有域外诡敌觊觎,终不再隐忍降临西大陆祸乱灵梧!所幸大陆生灵多有修行,有大神通者大战域外诡敌于大陆中央,后虽斩杀敌酋但终归不能全歼,敌酋俯首之际以秘法分诡力于世间,玷大陆清泉,污生灵神魂!大部生灵不能抵挡受驱于诡力,化为混沌魔物,昏昏于世间不得善终。
以此,诡敌杀之不尽!为保天下苍生不至沦陷,大神通者与无数先贤无奈造天堑于大陆中部,沉无数先贤之魂魄不尽诡敌之魔体于天堑极深处,又以万千灵梧为阵基,以自身精血为引方成封印。自此,极渊成,神梧大陆一分为二!西侧大半大陆因无数诡敌肆虐,灵气杂乱混沌,万物因此无序。极渊以东有极渊封印大阵运转,灵气亦逐渐凋零,为求灵梧大陆生灵之出路,先贤以灵梧之体造桥于极渊之上,以凡俗之体血肉之躯造关隘于极渊两侧,西为反攻之矛,东为坚守之盾,后因关外长满棠梨,得名棠梨关!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四千余年,现如今棠梨关早已是天下第一雄关,肩负万千生灵守卫之责,不受世俗权利之约束,集万千能人异士于此共卫天下,东侧亦是不再如初始全是披甲士,世代守卫迁徙,于雄关之下渐成大城。
银月高悬,寒风呜咽,四周充斥着怒吼声、厮杀声和痛苦的呻吟声,混沌魔物的进攻已经持续了整整七天,棠梨之锋内人犀俱疲,城外更早已是尸积成山狼烟遍地!遥望仅剩几处还在拼死抵抗的临时据点王越努力撑起身体喊道:“城守大人,再让我带队冲一次吧!将士们就要撑不住了!”“不行!你现在枪都不可举起,出去送死吗?”武图一边呵斥王越一边望向棠梨之锋内最后一批尚可作战的战犀骑士,“兄弟们!随我出城,营救同袍!”“城守大人!”“不要再说!你重伤未愈,不可再行出战!”拒绝王越的再次请求后,武图驾犀整队已是做好冲出城门的准备!“王越!记住,若是我等倒下棠梨所有人不可再出城迎战!重复我的命令!”“是!若是…你们…倒下!棠梨所有人!不可再出城迎战!”见王越应下武图终于放下心来看向身后即将随他冲出的将士们一举长枪长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兄弟们!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随着那一声整齐的棠梨军号武图率众将士身披银色月辉决然冲向城外…
“不要!不要!不…”已不知多少次被这一幕在梦中惊醒,看着窗外皎白的悬月王越满脸悲戚,距那次大战已十几年过去,故人最后一幕却每每于梦中相见,“又做噩梦了?我去给你取些水来。”夫人起身后王越扯下已被汗湿的内襟慢慢坐起。“华年,天亮后我还需返回大营…”看着王越吞吞吐吐其夫人杜华年递过水杯轻笑“莫要多说,我知你意!”随即坐在床边轻抚王越后背接着道:“唉…转眼已是近二十年了,武城守和将士们在天英灵也不愿看你如此沉溺于故旧,自你在张师引荐下接任城守便日日不肯放松,这样怎能长久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几千年来混沌诡力时刻欲破关直入,如今势弱,终于有了反攻之机,我身居此职自是无法放松!只是,华年…我对得起这天下万灵,却唯独亏欠于你和从心!我…”“说什么亏欠!我只是想你别太累!天已启明,我去厨房煮些早饭,你吃完再走吧!”
如今棠梨关城守王越,身高九尺,体重若三甲士,常舞见心枪于阵前,破诡敌及其爪牙无数,被世人尊为枪王越。其为人正直坚韧,惜字如金,年过弱冠即驻守棠梨,至今已是守城二十余载!本是休沐日,王越却还是自城守府中早早告别夫人又到西城大营,亲自巡完辎重处和战犀营后已是日近西山,大帐中王越刚合上已经审完的物资出库记录便有军士来报“城守大人!李将军在参将府中等您。”“知道了!”随即起身对贴身侍卫石头道:“去吧!牵马。”
已是黄昏,东城城守府临街学堂下学小鼓刚起,大门便冲出一个高瘦少年,被吓到的挑街小贩扁担还没拿稳那少年身形便已快要消失在街角,紧跟着,便是一声高喊“王怂!你回来,哥哥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谈谈啊…”可那少年怕是不会理会了,扒着墙角探头回到:“嘿嘿,四哥莫要想着骗我,我可不上当!我先回咯…”这时学堂门口方才出现一个清秀少年,只见他长身而立,一身白衣,头束青色发带,手扶学堂门口石雕轻笑,在夕阳映照之下竟颇有出尘之感!此人正是王越最幼义子张青,因其启蒙较晚,虽比王从心年长两岁却与他一起读书于此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