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时间到差不多天黑了,施恩杰发来一条微信,是一张有一部分打码的聊天截图:
这口编钟是周代的祭祀礼器,这拓片是其中一部分内容,很巧的是早一段时间,分别***、***找我解析过另外两小部分,加起来大致记载了一处两周时期的大型古墓。不过…这拓片仿佛像由一个人同时散布出去的,时间契合的太巧,都在这个月里。
截图的内容就是这些,我看完后,古墓这两个字印刻在我脑子里,果然师傅去向和墓有关系。但现在显然我白天的冒失行为让出了主动权,这很麻烦,只能期望他是个好说话的主。
正在我思考之时,陈荼走进来,我递水给他,顺便告诉我的收获。他的意思是,让施恩杰继续说下去,看他想做什么。
于是我打字道:那施哥的意思是?
对面答到:斗交给我,事后少不了你们。
那是万万不行的,我们下墓是为了得到师傅去向的线索,财是可以让出去的。经过我与陈荼商议后,发道:我们不要结果,我们要过程。
见到对面迟迟不回信息,我又加字道:难言之隐不便明说,请务必允许我们同行。
又过了几分钟,对面回道:可以,事不宜迟,明天下午3时,跨湖楼碰头。
一看事情成功,我高兴的起身与陈荼碰拳。然后从里屋的冰箱里拿出两瓶汽水,浑浑噩噩玩到半夜,方才回到自己家。
第二天中午才醒,我联系陈荼一起去跨湖楼,施恩杰还是昨日装扮,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外面能看到湘湖。我倒了一杯茶,道:“老施,昨天那个事情具体要怎么弄?”
“要说难弄也难弄,要说简单也简单。”老施夹了一块肉。
我心里暗骂,口上说道:“细说。”
他顿了一顿,回答:“难在年代很久远,位置偏僻不具体;简单么,在于那个位置四处看看,总有不寻常的地方。倒是…”
他没说下去,做成一个便秘的表情看着我。我心里奇怪,问道:“怎么了?”
“你们有什么事情是非去不可?不说我可要在考虑考虑带不带你们了。”施恩杰一脸八卦的看着我们,表情让我想起过年时问长问短的亲戚。
我尴尬的看着陈荼,希望他可以编点理由解围,但看着他迷茫的表情,随即让我打消想法。于是只好实话实说:“为了…找到我师父的去向。”
他疑问的看我,道:“你师父哪位?”
看他再度追问,我后悔莫及,但只好承认。之后他道:“你是老张的…徒弟?”
我点点头,好就好在师父不怎么带我们出去与这行人社交,没几人不知道张成祁和我叔叔姚瑾晗有什么关系。幸好。
“他没死?”
行内人认识师父他老人家的都知道他老人家已经西去,现今也只有我和陈荼,以及那个发短信的人知道师傅还尚在人间。
我摇头:“不能多说了,所以你眼下带我们嘛?”
施恩杰连点头,到:“行行行,路上慢慢讲,我们现在就好出发了。”
啊?这么突然,我告诉他说我没准备,他把我像赶鸭子一样赶上他的越野车,然后一副掌握全局的表情,我顿时感觉上了贼船。
既来之则安之,我在车上给秦斐打电话托付一下店里的事,然后就安心睡觉了,人和人之间还是要多一点信任,老施人品绝不会差,否则以我二叔的性格不会信任他。
半路还有一高一矮两位人士上车,貌似都是行内人,应该是另外两部分编钟的得主,我们之间没有过多交流。
我这个人有一点问题,就是在车上,只要不是我开车就会想睡觉。一路上浑浑噩噩,半梦半醒,只得听从老施安排,不清楚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我被陈荼摇醒,出了车子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群山之间。车子停在山路边上,山路看着像六七十年代修的,平时一点都不像有人来的样子。
“这是哪里?”我问到。
后来进来的其中一个高一点的人回答道:“陕西岐山南部的山里,这里有个村子当地人叫黑峡。”说罢抬手指了一个两座山的中间部分:“往里走两里路,就差不多了。”
我点点头,一眼望去大多都是杉木、侧柏之类的树成林,两座大山交缠在一起,成卧龙姿态,一副深山老林的标准样子,别说有古墓,说有黑山老妖我都信。
另外一个矮的搭上我的肩膀,打趣道:“小年轻什么都不知道就出来了,这搞不好要吃亏的啊。”
我还没回答,老施从车里拿了几只大包出来,分别递给我们,道:“旅客朋友们,现在上午八点,我们争取天黑之前收工。之后分盘杨老板掌灯,动起来~”说罢摆出郭富城的动作向那两山之间走去。
我与陈荼对视一眼,跟上施恩杰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