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洞周围蜿蜒在一起时藤蔓,道:“把其中一头弄断,它应该会垂下来。”
说罢我举起赵勒的枪,瞄准藤蔓的一头一个点射,刚好打断了那条藤蔓,它垂下来大概有四米多长,刚好可以爬上去。
我又开始看师父留下的数字,老施拉着我胳膊,问道:“还等什么,赶紧走啊,陈荼不是说没时间了嘛?”
“最后再等一会儿,让我搞懂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时已经有些神经质了,嘴里念叨着那个数字,问坐着休息的陈荼道:“六一,六一是什么意思?”
老施焦急的抢答:“六一是儿童节,你师父让你快点出去给他过儿童节!我们赶紧走!”
我对他摇头,忽然想到底下存放贞人尸体的龛洞,我问道:“底下有多少具粽子?”
“哎呀,肯定不止六十一个,我们打一个都费劲,妈的都诈尸我们就完蛋在这里了!”老施骂道。
我心说或许就在第六十一个壁龛里面,拔腿便往下面的平台上跑,陈荼站起来拦住我:“真的没时间了。”
“你知道我要是不找到师父的线索,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你们走吧,别等我了。”我说罢推开陈荼的手。
后面老施追了上来,我本以为他也要来游说我,结果他回头吩咐陈荼道:“陈荼,杨斌受伤比较重,他上去的时候你帮他一下。”
我边跑边问:“你不走?”
“总不能让你找死去,两个人一起找更快些。”老施已经追到我的身后,骂道:“我真倒了十八辈子血霉,碰上你这么个祖宗。”
很快我们跑到了平台上,老施接着道:“咱一人一边,找第六十一个龛洞,速度要快!”
我一路小跑数到第六十一个洞,探了半个身子进去,我发现粽子露出的皮肤上面已经长出了一层黑毛,说明很快要起尸了,我忍着反胃把右手掏进粽子的衣袖下面,果然摸到一只方形的盒子,抽出来一看,是一只现代的铝饭盒,绝对是师父留下的。
“老施!我找到了!”我正要把右手抽出,手腕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我一看,发现抓我的正是这只粽子,此时他已经在龛洞里坐了起来,拿空洞的眼眶看着我,我心一横,左手举枪,对着粽子的手腕直接打光一个弹夹,将粽子的手生生打断为止。
能抽出手后,我赶忙把铝盒揣进兜里,就往台阶方向跑,只见每个壁龛里都快要爬出粽子来。
“我靠,全诈尸了,快跑!”我对老施喊道。
“我靠,我知道啊!”老施的声音从我前方不远处传来,只见他跑的飞快,身后跟着刚从龛洞里爬出来摇摇晃晃的粽子。
我们两个同时爬上台阶,连滚带爬的向上跑,跑到祭台上面发现杨斌和陈荼已经不在这里了。
“快!粽子全都跟上来了!”杨斌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跑到秦斐的遗体旁边,想要把她一起带上去。老施看见我站在秦斐遗体旁犹豫,骂道:“你有病啊,粽子就在后面,他妈的没时间了!”
“可……”我实在不忍心把秦斐留在这昏暗无光的地下,粽子已经爬到了祭台上面,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老施一脚把一只粽子踢了下去,然后对我大喊:“快!”
“对不起……”我对着秦斐轻声说道,然后跑到岩洞下面爬上藤蔓,却见到老施已经被粽子团团围住,我正想着再跳下去帮老施,就被上面一只手抓住,只见陈荼拔刀跳了下去,过去几刀就把围困住老施的粽子纷纷砍成两截。
我看的有些懵,杨斌道:“快上来啊,你想堵着他们吗?”
我一想也是,便咬牙往上爬,爬到岩洞里后,杨斌找我拿走那把手枪,拿出一个弹匣把手枪上膛,然后递到我手里:“赵勒身上刚好还有最后一个弹匣,我有伤瞄不准。”
下面老施已经成功脱困,正在顺着藤蔓往上爬,陈荼还在下面与密密麻麻的粽子厮杀,粽子断肢的粘液溅的祭台上到处都是,我几个点射,把陈荼身后的几只粽子爆头,这时老施也已经爬到上面,对陈荼喊道:“快!”
粽子还在源源不断的爬上祭台,陈荼面对这么多粽子显然力不从心,他把离他最近的两只拦腰砍断,就转身几步跑到下面一把抓住藤蔓,老施和我抓住藤蔓把陈荼往上拉。
直到陈荼抓住岩洞的石壁,他上来后,为防止粽子爬上来,一刀斩断藤蔓。
虽然惊魂未定,但却不能在此停留,这个岩洞倾斜向上,非常窄小,往上爬的时候,好几处地方老施几乎挤不进去。偶尔会有风从上面吹下来,说明上面是通向地面的,杨斌推测这个洞可能是这个地下岩洞的通风口,又或许是当时建造地宫的奴隶留下的鼠道。
一路无话,爬了大概二十个小时,直到一道光照在我们面前……
已经是早上了,我们发现这条裂隙的出口在一座山的山脚下,而这座山就在我们最开始,第一次下地宫时看到的两座山中的其中一座,我们又走了五六个小时,才回到当时住宿的民居时,没有停留太久,吃完午饭后,我们就打包行李准备回家。
饭后,老施说有东西要给我,我们走到了房子外面,他把一把刀交到我的手里,这把刀我认识,是秦斐的,原来老施当时被粽子围住是为了去捡这把刀,我拿着刀感动的有些热泪盈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世事难料,捡回来给你做个纪念。”老施拍拍我的肩膀,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们下午就送杨斌去了陕西交大第一附属医院,医生问我们怎么受伤时,老施扯皮说是去深山里探险不小心被猎户当野猪射了。杨斌要做手术取出断矢,之后还要住院,于是在医院处理好我们的伤口后,老施决定先把我们送回杭州,我的精神已经紧绷到极限了,一坐上车就睡死过去。
直到回到杭州,老施和我们告别,他要去上海给杨斌准备转医院的手续,留下来吃了个夜宵就急忙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拉开古玩店的卷帘门,又坐到红木柜台前的位置上,本来店里有秦斐算账,现在秦斐不在了,只能我亲力亲为,本来在想要不要再贴一个招人的告示,再一想还是算了,我拿起秦斐的刀,看着发了会儿呆,随后把刀放进抽屉里。
我取出并打开那只铝盒,从里面拿出一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