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电视和电子投票,没有选区和逐步计票,组建一个选举党派真的没有多大意义。他们的酒精也只是为了医疗目的而蒸馏的,而且他们的大部分食物都很单调且食之无味,情况还不太乐观。
“我听说你今天活捉了一匹小马,”杰西说道,她的面前放着一盘蔬菜和面包,“没想到你真能做到。”
顶楼公寓里大概有二十匹小马——他们都是亚历克斯的密友。他们中的一些人笑了,但都在克制自己的笑声。毕竟,有六个自己人今天也死了。
“他投降了,”她耸了耸肩说道,“他们应该多这么做。他还在从手术中恢复,不过……到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进行适当的审问了。”
她瞥了一眼桌子旁边的疾步,挥了挥蹄子。那头鹿跑了过来,看起来很尴尬。不管亚历克斯解释过多少次,疾步都不懂派对是什么,“何事为之?[怎么了?]”
“无事相为。[没什么。]”亚历克斯换了语言。“湾区何变?[海湾那边有什么变化吗?]“
她点点头。“敌营且伐,殆意留之。[他们在搭帐篷。而且开始砍树。看来他们打算留下来。]”
杰西和埃兹坐在同一张木头长凳上不解地看着。亚历克斯翻译完之后,杰西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你不会走吧,亚历克斯。”
“啊?”她眨了眨眼,把头歪向一边。“你在说什么?”
埃兹转动着眼睛。“每次有情况的时候你都在干嘛?独自跑开。你有多少次都是这样送人头的了?“
南希突然坐直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谈话的大部分时间里,她一直都在亚历克斯旁边休息,刚才还在半睡着。尽管她很年轻,她也不再经常睡着。“那些都是真的吗?“
亚历克斯怒视着埃兹。“你不用这么吓她,”她说道,然后转过身去面对小雌驹,试图让她的表情平缓下来,“埃兹想起的是另一次。我以前受了重伤——这就是她想要表达的。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好吗?”
“好吧,”南希重复道,尽管她看起来并没有信服。
杰西咕哝了一句:“你认为她不应该什么都知道?”
“我希望我可以忘了那些细节,”亚历克斯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比如说……”几乎就在那一刻,门猛地打开了,一匹灰色的小马背着一卷纸爬了进来。
所有的谈话都在那一刻停止了,每个人都盯着那匹天马。他调整了好几分钟的呼吸,然后开始说话。“数完了。”他把卷轴递给亚历克斯。“在这儿。”
埃兹把它悬在空中,在他们两人面前展开。
两个票数几乎挨着。孤独终日以不到50票的优势获胜了。“那天早上才发生袭击,还有四百多小马投票支持他?他们是脑抽了吗?”
这并不是什么乐观的结果。如此接近的投票意味着还有很多小马希望洛克伍德担任他们的总统。这意味着他们的定居点已经危险到接近崩溃。
她身边的小马开始欢呼着祝贺她,但亚历克斯没有理睬他们。她穿过房间径直向送信人走去,将卷轴还给了他。“洛克伍德也知道这个吗?“
他紧张地点头。“难道他不能吗?我想……”
“不,你没做错什么。”她厉声说。“汤姆,杰西,西尔维亚(Silvia),埃兹!”她紧张地拔出左轮手枪,旋转着圆筒,好像在检查它是否有损坏。和以往一样,它处于完美的工作状态。
他们四个都匆匆赶了过来。只有汤姆表现出理解的迹象——其他人还在庆祝着。“希望什么都不会发生,”她开始说道,“但似乎不太可能。杰西,汤姆,我需要你们陪我。我们要动员民兵。希望我们不用镇压暴乱。”她转向其他人。“西尔维亚,盾牌法术怎么样了?”
独角兽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答道:“现在差不多能到一百米了。还有几只独角兽……”
“别再喝了。”她在房间里挥着蹄子。“你们两个来保证其它小马的安全。明早之前所有小马都别进这个房间。”她的眼睛向玛丽望去,然后又向南希望去。“其实我希望你们能再享受一下派对的。但没有风险能够让我们冒的了。”
埃兹严肃地点点头。“誓死效劳,母亲。”至少杰西、埃兹和她是共用一间阁楼的,这意味着她们的盔甲和武器已经在这里了。
亚历克斯紧接着盯向汤姆的眼睛。“给民兵们配备好非致命武器。保护军械库和仓库。”这些区域已经像往常一样被保护着。但如果众多的暴徒组织起来,那么所有地方的那一点点警卫远远不够阻挡的。
“明白。”他转过身来,一声也没吭,向楼梯跑去。亚历克斯接着走向一扇窗户,摆弄着古老的机械装置,直到她把它打开。
当她打开窗户时,杰西已经穿上了连体衣,表情更阴暗了。“你真的认为我们必须……”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从窗户力可以俯瞰到中央庭院,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聚居地的大部分风景。远处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小马——又一座建筑物已被清理干净并加固以便大家居住。至少有一百个,也许更多,很多人拿着火把或拖拉工具。“百分百需要。”远处的人在朝他们的领导者呼喊——她猜想那是洛克伍德。
“你想让我杀了他吗?”
“不!“她怒目而视。“那不是民主的方法。我们只需要……提醒他们。”
“我不会让他们杀了你的,”杰西说。“上一次这样的时候,全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乱。我再也不会让你死了了。”
亚历克斯最后一次透过肩膀瞥了一眼担心的小马。眼里透着恐惧。“我不会让这成为我们民主的终结,”她说道,然后从窗边一跃而出,从窗口纵身而下。她在晚风中调整着自己,感到着周围笼罩着的黑暗。阴影随着她的意愿扭曲着,在她掠过空地时掩盖着她。她穿过储藏室,储藏室里面有冬天的存粮。这个定居点的生存就取决于这里的保存程度。她飞的时候,警铃开始响了起来,守卫们拖着疲惫的同伴从营房里冲了出来。
她从暴徒中穿过,与火焰保持足够的距离,但距离没远到她敏感的耳朵也听不到洛克伍德的叫喊声。
“让他们自己做奴隶吧!“他喊着,“我们拿走我们自己的东西,建立我们自己的城市!没有怪物会控制我们的。”
档案并没有在他面前证明他们才是对的。她最担心的事情证实了,她掉头朝锁着的储藏室走去,那里的警卫已经开始感到害怕了。毕竟,只有50名士兵算是受过训练的,其中6个还在那天早上死了。
多亏了田野和棚屋,即使她离仓库只有几英尺远,大家轻易也看不见她。外面有三个守卫——两个带着弩,一个带着长矛。三个人的身上都有铝制的盔甲。
“总,总统?” 当她走出隐藏着她的阴影处,走到他们的感知范围内时,其中一个困惑地眨着眼睛问道,“你在做——”
远处的暴徒穿过田野的声音还听不太清楚,但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呼喊声和闪烁的火光也非常明显。“我们就要被攻击了,”她说道,并没有拔出她的武器。“还是我们自己的小马。瓦格纳下士(Corporal Wagner)已经去寻求增援了,但他肯定不能及时赶到这里的。我们得独自坚持住,直到他能赶到这里。”
“呃……”他们三匹小马互相看了看,“谁在进攻?“
“洛克伍德,”她怒不可遏地挤出这个名字,“他刚刚知道自己在选举中输了,他就聚集了那群最强大的支持他的暴徒们。”她用蹄子指向执着长毛的卫兵。“把你的武器给我。”
杰西没有再出现——除非她不得不出现的话,可能她不会出现的。她的第一次打击将是无形但致命的,而且还不是花架子。亚历克斯只能希望她不会误杀任何小马。如果她真的杀了,这就将成为洛克伍德在他的支持者眼中所说的一切的很好的证据。暴徒肯定会演变成暴乱,更多的小马会因此死去。
亚历克斯抓起递过来的长矛,在储物区前面的泥土上画了一个半圆。“你们三个,都躲在这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越过它。也别踩到我画的东西上。”她很快就画完了这个咒语——毕竟这是几乎所有独角兽都要学的第一个咒语。她只是在调整强度,改变一些变量……最后终于完成了。她把长矛扔过去还给它的持有者,转向其中一个拿着弩的独角兽。“你,呃……拉尔夫(Ralph)。把你的角移到这里。”她走到另一边,然后抬起蹄子,防止其他人跟着她。“别,你们站在那边就行。”
拉尔夫将他的角压到了指定的地方,这咒语立刻就苏醒了。它看起来像一个盾牌,而且像是亚历克斯造出过的最强大的盾牌之一。它明亮地盖在小马们的头上,闪耀着晶莹的绿色,几乎挡住了前面。
她的话丝毫没有软下,就像它是普通的盾牌一样。“你们三个。勇敢点,尽量装出威胁的样子。他们到这里时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一句都不要说。”
“我还能听到你说话。” 拉尔夫指出。
“没错,”她低声但尖厉地说道,“因为护盾符文不是写在泥土里就行的。能源需求太高了。这只是个亮光法术。”
“这样啊。”
亚历克斯继续描摹着那些符文——那些与她的发光咒无关的符文。那些甚至不是真正的咒语。她随意地划着独角兽文字的词语,拼合着,尽可能地让它们看起来最恐怖,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最中间,靠在长矛上。
这是一件很好的武器——有一个钢尖的粗壮的木棍。大约四英尺长,一侧有一个特殊的横杆,这样可以用蹄子取代手来操控。
“我希望你看着,杰西,”她轻声咕哝道,“保证我的咒语能够起作用,你会的吧?”
没有答复。几秒钟后,暴徒从陆马种的果树旁冒出站在果园周围,看到了她的作品。洛克伍德喊着,他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着。“你们自己看看,正如我说的一样!暴君是不允许你获得自己劳动的产物的!“
幸好杰西没有出现并像教授一样指出他们本不应有这些。那可能并不助于缓和局势。
就在这时,人群愤怒地咆哮着,他们摇晃着他们的工具和火把,加速向她靠近。
亚历克斯不需要是独角兽就能被听到。不管他们爱她还是恨她,这些小马现在都是她的文明的一部分,一个比其他任何小马文明都更加基于人类的文明。她用余晖教给她的方法将每一根联结都收束起来,然后猛地将它们与自己拉连。
马群困惑地停了下来,每个小马的注意力都极不情愿地吸引到她身上。甚至洛克伍德也被魔法所驱使,他瞬间吐了一大口气出来。
档案不会错失这个机会。“当心,市民们!储存区正被一个危险的咒语保护着。我在这是为了防止发生事故。”
“保护我们?“她的拉动产生了预期的效果。人群在她周围挤成一团,绕着储藏室围了一圈,但都不敢接近盾牌十步之内的距离。只有洛克伍德敢靠近她,但他还是尽力使蹄子远离符文。
“是的。”她尽量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时候呼叫她女儿了。“这不仅仅是一个盾牌——它会杀死任何穿过它的小马。我不希望任何人意外受伤。”
尽管以前称她为骗子,洛克伍德此时还是犹豫了一下,在地面上错综复杂的标记和发光的屏障之间看来看去。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们来要回我们应得的储备。”他开了口,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静,“我们要把它带走,然后我们就离开。”
“不,不行,”她说道,“回想一下你加入的时候读过的宪法。还记得当你们搬来这里的时候,你们每个人是怎么签署并同意按照协议在这生活的吧?“
“但宪法中没有任何关于让我们做奴隶的规定,”他微微抬高了声音说道。他身后回荡着赞许的喊声,几匹小马似乎朝着她摇晃着武器。
“确实没有。”她站起身来,小心地避开她的那些咒语。当然,如果她真踩到的话也不会发生什么……但是在他们的基本训练之后,马群中的所有小马都肯定足够了解了符文的机制,也肯定知道他们不应该被打破。
“但是宪法很清楚,在私有制正式化之前,所有的储备资源都是公共的。如果你愿意,你们都可以离开,但你不能拿走我们一直保存的资源。这些食物是为了让所有小马过冬的,而且也要用来播种新一年的作物。如果你想离开,你也不能拿走这些离开。”
她提高了声音,再次施放着她的魔法。她不能继续使用它——这些小马会很快对它的效果麻木。即使如此,当她保持着联结的时候,他们也不得不去倾听。他们中的许多人可能会对她的承诺感到本能的信任。即使那些承诺是威胁。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很沮丧——洛克伍德向你们承诺的东西是你们迫切想要的。但因为你们输了而怒斥我并不是解决方法。我们的处境已经很绝望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今天早上我们带回来的你们兄弟姐妹的尸体?今天我们有六匹马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牺牲了。当敌人的军队过来寻找他们消失的那一小队(注:指达摩克利斯的一队)时,谁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她把尾巴向后甩在盾牌上。即使相隔甚远,她还是可以辨认出正在冲锋的蹄子声。汤姆和民兵们终于赶来了,而且越来越近。她对他先增援军械库的选择一点也不惊讶。失去食物是毁灭性的,但是他们总不太可能用小麦去杀死士兵。
“纽约的定居点有着强大的法术保护。我有多年的魔法实践:可以让我们的水不致病的魔法;可以让庄稼错季生长的魔法;可以治愈受伤之人的魔法。我可以看见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掌握了悬浮术。也许还有更多可以飞。但飞行或悬浮能在开始下雪的时候让你保持温暖,或在夜晚照亮你的家吗?“
人群不安地移动着,他们的势头减弱了。许多人目光落在洛克伍德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我们心中自有我们需要的一切!“他坚持道,“我们有定居点所使用的所有魔法的摘录。我们可以自己重建所有这些东西——这里的总统连自己都做不到。她是借别人的力量来做的,就像所有其它她做的一样!”
使他服软并不难。“我什么也没借,洛克伍德。你们每个人都是自愿来这里的!你们本可以在墙的另一边得到你们想要的所有自由,但是你们选择来到了这里。你们来这里是因为协作使我们更强大。”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需要你们所有的力量。冬天将会非常艰难。你们现在所学的魔法将有助于维持每个人的生命。但如果你们现在离开……”她摇着头,声音越来越低,“听着——我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参政。我可以在洛克伍德的见证下签署一份文件来声明这一点。只要四年,我们就会安全了。到时候你们都可以再投票给他,他也就可以成为总统了。和你们上百年的寿命相比,四年还长吗?“
又是一片寂静。这一次,甚至连洛克伍德都似乎也在考虑她的话。人群中传出低语,许多火把似乎都在被放下。
最后,洛克伍德抬起了头。“要说你做错了什么,亚历克斯。你错在强迫小马按你的方式工作。你错在强迫他们发誓要遵守你的规定吃他们自己种的食物。”
她点点头。“我们错在被扔进这座城市,被像原始人一般的小马们给杀死。同与我们在炼狱里的人错在偷东西、谋杀和强奸。一切的一切都错了。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尽管困难重重,却是我们能够尽快恢复的一条捷径。也许我们就能在入侵发生时幸免于难。”
汤姆冲了进来,穿过盾牌,与他的士兵队列一同行进。他们大多都有着非致命武器——大多是木棒,还有木制的训练用剑。亚历克斯向前走去,这样夹在暴民和仓库之间的士兵们就可以向前冲锋,而她仍然可以和聚集的那些小马交谈。
“我不想再离开了,”马群的后面有小马喊道,“我不知道你们其他人怎么想的,但我仍然记得住在大街上是什么感觉。”
“没错!“其他人同意了。“如果我们得不到补给……我们就永远也得不到了。”
“我们可以等春天来,不是吗?在不冷的情况下,建立一个新的殖民地会更容易的。”
马群开始散开。小马带着武器和火把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少数的小马,他们是洛克伍德支持者中最执着最顽固的一群。他们全都拿着农具而不是火把。
“还没有结束呢,亚历克斯,”洛克伍德嘶嘶地说,他离她只有几英尺远,“这是战争。”
“那你就小心了。”她将一只蹄子移到了皮套里,但她没有拔出手枪。“洛克伍德先生,法律可不是空架子。如果你在战争期间做了任何事来削弱我们,我就有权让你滚出去。”
六匹看起来身材魁梧的小马挤在他们周围。汤姆自己的小马也在同一时刻前进,这样他们就包围不到她。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问道,他的声音非常低,只有她能听见。
她说道:“我在用当你搬进来时你同意遵守的那些法律提醒着你。战争早就打响了,洛克伍德先生。有两万士兵在海湾对面安营扎寨。他们的一个侦察队今天袭击了我们。”
他咕哝了一声。他的几匹小马更加靠近她了。“如果冲突开始,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你认为你的那些爪牙会在灾难发生之前救你出来吗?“
“我想……”她把声音放低了。“我想你估计还没听过早上的那场战斗。我们的士兵比你的朋友训练有素,但他们中还是有六个人死了。”
“我知道。”他斜视着她。“但这和那不会有什么不同的。”
“我到达后两分钟,那场战斗就结束了。洛克伍德先生,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受伤的样子吗?“
那匹雄驹在她的眼中读出了危险的信号,他转过身去,满脸厌恶。“走吧,伙计们。你给我走着瞧。”
第二天的早晨如约来临,平安无事。之后没有什么暴动,也没有死在街上的小马。尽管受到威胁,洛克伍德和他的小马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他们的日常工作。聚居地保留了下来。
那天午饭后,亚历克斯向一群不修边幅的小马发表了欢迎演讲。几小时前他们不得不埋葬朋友的尸体,因此她难以兴奋起来。
到了晚上,村子里所有战术上起重要作用的小马都聚集了起来,这足以让亚历克斯有信心开始谈话。劳埃德·迈耶还在医院等着他们。
在执行了治疗法术之后,他们也采取了预防措施。四个卫兵一直在他旁边呆着,他们全都是陆马。有了他们和把他固定在床上的绷带,亚历克斯倒是没有那么担心。她本想用魔法做些更宏伟的事情,但时间和资源都很紧张。
劳埃德看起来不像是痛苦万分的样子。那匹小马看上去比前一天健康得多——他的面色更加红润了,眼睛也不再呆滞了。他的整条腿都被咒语结实地固定住——埃兹的幻形灵粘液不像石膏那么轻,但他们确实不想让这匹小马活动移动时,轻不轻倒是没什么关系。“我正在想你什么时候来呢。”
亚历克斯示意医护小马拉开窗帘,把他们和医院的其他小马隔开。一共有五匹小马跟着她——军队的汤姆,补给站的玛丽,一匹名叫鲁道夫(Rudolph)的农民陆马,一个叫卡森(Carson)的天马铁匠,还有了解外面世界的杰西。只有杰西带着武器——她从前天晚上起就没有脱掉盔甲。
“这些都是谁?”囚犯问道,声音有点颤抖,“难道你的咒语需要充能吗?“
“并不是。”亚历克斯是唯一一个不在乎椅子的小马。她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挥蹄示意卫兵。“小马们,在医院外面等着吧。你们稍息一下。”他们一声不吭地离开——也没有敬礼。
直到那时她才回头看向他。“默瑟医生告诉我咒语成功了。”
“真实一个奇迹,”囚犯表示赞同,他的敬畏之情听起来也很真实。“我曾经从秋千上摔了下来——断了一根股骨,那是我之前那段生活的事了。这几周的治疗之后,我的膝盖似乎比我的腿都要好了。”
她点点头。“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我们所做的并不是什么古老的谜。曾经有一段时间,所有的人都能在需要的时候受到这样的治愈魔法。有时咒语是更好的工具——有时是抗生素。在过去我们可以两者兼备。”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劳埃德咕哝道。“我还有个比你大的曾孙呢。”
“嘿!“汤姆笑了。“我说过了吧。你能让他说出这句话,你还是不是亚历克斯?“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得到答案,还是这只是个玩笑?”天马不耐烦地拍打着翅膀。翅膀的尖端烧焦了,几根羽毛上的蜡质融化了。不过这似乎没有干扰到他什么。“我的徒弟正在铸造另一批陶罐,我不希望它们像上次一样也破了。如果这里不需要我的话……”
亚历克斯轻轻地朝他伸了一下翅膀,在卡森走到窗帘前拦住了他。“整个集会都要在这,卡森。你所代表的那些人会想要这个答案,而你的工作就是把答案告诉他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天马咕哝了一声,然后回到椅子上。“行吧。先把这解决了再说。”他坐下来,不耐烦地把两个前蹄交叉着放在胸前。
亚历克斯转向囚犯。“你知道我们的交易,劳埃德。你想要与我们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