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此时正坐着数人。
一对身穿乡绅服饰的中年夫妇,身后站着一个挺拔的少年。
上座坐着一位蓝衫中年,留着几缕长须,颇有点仙风道骨。
黄宇此刻正隐藏身形,他一眼便看出,那蓝衫中年是一名修士,修为只有练气初期。
“仙长,你真能帮助我们夺回铺子么?”男主人焦急地问道,一旁的女主人也面露忧愁。
“那是自然,不然老夫也不会毛遂自荐地上门。”蓝衫中年手捻胡须道。
“那要如何做呢?”男主人眉头稍霁,问道。
蓝衫中年故作神秘地低声道:“你我只需这般……那般……”
黄宇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张家的铺面被王家霸占了,因为王家有官府背景,张家也只能忍气吞声。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这个蓝衫中年主动找上张家,亮出自己修士身份,说可以帮助解决此事。
而解决之法就是,他用所谓仙法在铺子里制造一些灵异之事,让王家以为有鬼魅作祟,自然而然就不要这个铺面了。
……
黄宇无语地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他准备继续观察下情况,必要时才会出手。
张家夫妇俩把那蓝衫中年请到别院休息,二人依旧心神不宁。
“官人,你看那仙长靠谱吗?”那妇人担忧地问道,她叫张含英,正是张涛在世俗的女儿。
“那仙长能隔空释放火球,我仔细观察过,不似障眼法,应该确为修仙之人。”男主人回答道。
他叫李槐,是张家赘婿,虽入赘张家,但是经商却是个奇才。
在他的经营下,短短六、七年时间,张家从一家简陋的布匹店,到汇集织布、印染、刺绣、成衣的一家大型店铺。
不仅榕城,连周围城镇的老百姓都慕名而来买布、做衣服,让张家赚了个盆满钵满。
也正因为如此,遭来王家的眼红。
王家是当地一霸,靠着官家背景黑白两道通吃,长久以来作威作福惯了,看到张家发迹了,竟然说铺面的地是他们家的,直接明抢。
张家没有田地,十几口人就指着这铺子活;在榕城又无权无势,这些日子前后打点花出去不少银子,依然改变不了状况。
“爹,我看那人就是个骗子……”身边的少年把嘴一撇,道。
“胡说八道!仙长你也在背后议论!”李槐听了,怒斥道。
转头又低声对自己儿子说道:
“小心被人听了去,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当天傍晚。
蓝衣中年准备出发,他在张家众人面前,笑嘻嘻地说了句:“拿人钱财,帮人消灾。”
突然“嘭”地一声,原地升起一团烟雾,等众人再看过去时,蓝衣中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家众人又惊又喜,纷纷赞叹。
“果然是神仙啊!”
“这下咱们张家有救了!”
“谢天谢地,天佑张家!”
……
约莫一刻钟后,一个人突然从天而落,被五花大绑的抛在张家宅邸的大厅中。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李槐大着胆子过去一看:妈呀,居然是那个蓝衫中年修士!
此时他全身被麻绳捆成一个粽子,披头散发,生死不明,哪里看得出半点仙风道骨。
紧接着,一个声音森然说道:
“这就是你们张家的手段么?真是上不了台面!”
随即大厅中一团青烟冒出,一个青衣老者带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显现在众人面前。
李槐看到那胖子,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
“王大喜,你来做什么?”
那胖子哈哈一笑道:
“怎么?你可以派个废物来我王家铺子装神弄鬼,我为什么不可以到你张家看看风景?”
“什么王家铺子,那是我张家……你,你把仙长怎么样了?”李槐急道。
“仙长?哈哈哈,几手三脚猫的功法,还敢班门弄斧,看看我旁边这位,这才是仙长!”
王胖子说着低头鞠躬,往旁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个青衣老者满脸不屑地向前跨了一步,他深目高鼻,两颊凹陷,五官自带一股阴鸷之气。
而早在一旁观察的黄宇,这时眼睛一眯,心道:
“居然是个筑基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