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理智即将崩溃的那一刻,秦鹿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闪现出忐忑。
刹那间,令尘感觉自己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了。燃烧的血液仿佛顷刻间化为了平静的碧波。
令尘,刚才你想干什么?
他的内心,一个极为冰冷的声音在质问着他。
他痴痴地凝望着那双朱玉般无瑕的眼,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眨巴着望着他,眼里尽是少女的纯真与无邪。
令尘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要落得被轰飞出马车,随后倒在路边被一脚踩死的命了。
还好......还好。
令尘庆幸地想着,自己终究还是保持住清醒了。但现在的情况仍然显得极为尴尬。
因为令尘本就几乎是卡在储物间的状态,此时秦鹿又靠过来,他几乎无法动弹了。四肢都仿佛被链上枷锁,固定在原本的位置无法移动。
不仅如此,挤压的空间还让他隐隐生疼。但他没有办法,因为只要秦鹿不尝试先挣开,他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任何动作。
那他如何跟秦鹿交流呢?令尘又想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眼下他也没法做手语啊!
而秦鹿仿佛丝毫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盯着令尘那双异瞳的眸子看了许久,随后面色潮红地撇开脸去。
尽管如此,她依旧把身子贴在令尘的胸膛中,丝毫没有挣开的意思,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女孩的鼻息。
令尘此时也是无比的羞耻,但他又想到——现在这个状态好像也不错?
索性,他就任由秦鹿靠着他了,两人就以外人看去难以启齿的姿势待在幽暗的储物间。
天气转凉已久,寒冬即将莅临。但此时的令尘,感觉自己浸在早春的暖阳里。
当然,这些画面驾驶马车的执事和其他马车上的弟子均是看不见的,他们还有说有笑地聊着各自的话题。
谢苏镜和宋星澄坐在一群弟子之间,他们二人人缘都极为广泛。谢苏镜本就是亲和力很强的性格,此时一群弟子围在他身边,聊着宗门近日的闲事。
宋星澄虽看上去高冷沉静,但与她相熟后便能看见,她的沉静并不是冷漠。只要你愿意向她搭话,她大多不会拒绝。
“大师姐,这次还得靠你给咱宗门争争气了呀!”一个女弟子此时就坐在宋星澄身边,她笑嘻嘻地对宋星澄说道。
“我会尽力而为,你们也要全力以赴,好好彰显我们宗门的风采。”宋星澄笑着向她回道。
“二师兄!你也不能给咱男生丢脸啊!”许冲为首的几个弟子听了,也是对一脸和善的谢苏镜说道。
“饶了我吧!”谢苏镜苦笑道,他对自己的实力定位还是极为准确的,这次参赛,都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海选。
他们山海宗在荒州算不上什么名门,能出一个宋星澄已是幸事,云若辰那更是百年难见的喜事。
只可惜云若辰仅仅在六年前的演武大典上昙花一现后便再见不到他的身影,不仅门内的诸位弟子感到惋惜,主办方同样如此。
他们为了抢云若辰,那可是软硬并施,不断给震海和当时宗门的高层施压。
许多资历深的执事、长老们对此都摆明了态度,希望交出云若辰以保宗门安宁。
但震海一意孤行,全部驳回,硬是留下了云若辰。云若辰对此却没有发表任何态度,无论是支持宗门,还是反对宗门。
也就在那段日子,云若辰的境界更是飞速进步。直至三年前的演武大会开始前,他便闯进了月极境的大关。彼时的他,刚满二十岁。
此时云若辰一人独坐在震海休息的房间内,看着窗外不断划过地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