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小僧去解个手,憋了一整宿了,快憋死了。”
“......”
之后,两人就街边一站,拦了个同样早起的车夫,车夫一听是去相阁的大单子,一拍裤腿便同意了,拉着两人便朝相阁跑去。
车夫一双黑腿很是健实有劲,踩在地上像两张大蒲扇,他人也年轻壮实,路上还跟令尘二人聊了一会儿。
车夫名叫翔子,是京城本地人,不识字儿也没去过私塾,像是相阁这种文墨味儿重的地方,他都没生过进去转转的意思。
令尘和悟明也只是笑笑,人有各志,当个学究并非这个世上唯一的出路,能凭自己本事混口饭吃的,都值得尊重。
颠簸了一路,两人总算是到了相阁了。那车夫翔子也是气喘吁吁,此时喘着气对他们说:
“就是这了,两位小爷。还麻烦收您五十枚铜板,您给我半两碎银也成。”
令尘点点头,掏出他的积蓄,仔仔细细拎出刚好五十枚铜板。
“收好,再见。”令尘把钱紧紧扣在车夫的手里,随后叫上啃着窝窝的悟明便朝相阁里走。
相阁很高很宏伟,还没走进去,便能嗅见一股浓浓的书卷气,进出的人也大多一副书生气质。
光是进相阁,就要了令尘四十个子儿,几乎就是从客栈到这的路程钱,令尘心疼得要命。
人翔子跑了多少里地才收他俩五十个铜板,这儿光是进去就要差不多的价格。
令尘又不禁感叹,挣钱也有难易啊!
悟明也是明显肉疼,但还是狠狠一咬牙付了钱,两人顿时摆出一副阔绰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只是刚进了这相阁的门,令尘就感觉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鳖一般。
“好......好大......好高!”令尘吃惊地感叹道。从最底层,螺旋式延伸至令尘睥睨的尽头,近乎近十层的高楼!
而且,每一层楼的空间都很是宽阔,无数典籍悬浮在看不见的书架之上,令尘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天下诸武的起源之处。
“小僧也从未见过如此宏伟的场景......”悟明同样无比震惊的样子,环视着这如同黄金屋一般的楼阁。
“呵呵......若仅仅只是见到天水京的相阁,就要把下巴都掉在地上。
那倘若见识到赢都那会泽万家、融汇天下武学的天机监,不知两位会是什么表情?”
这时,一道文绉绉的声音从他们一旁传来。二人闻声看去,只见一名儒雅的书生摇着羽扇朝他们信步走来。
“在下令尘,这位是我的同伴悟明,请问阁下是?”令尘作揖问道。
只是这举动,倒是令那书生略略有些吃惊。
“水陆草木之间,可爱者甚繁。在下天水京荣厦一监学士——陆繁,幸会。”
书生风度翩翩地回了一个礼,随后用着飘飘然的语气介绍自己。
“呃......幸会。”令尘可蹦不出那些之乎者也的诗词,如是回答。
“阿弥陀佛,贫僧悟明,自金顶寺出家问俗,一介云游僧人。施主,幸会。”悟明行了个佛礼。
“呵呵,你俩二人看似初来相阁,看着像只懂拳脚的武夫,竟还知些礼数,真是少见。”
陆繁摇着羽扇说道。
令尘没有回话,这人听上去语气可不太友善啊。
“呵呵,别误会,在下没有嘲讽二人地意思,不如说,在下乐意为两位初来乍到的学者效劳。
不知二位是来相阁求些什么书籍?是想读纵横古今,通达四朝的《四国志》,还是会集天下诸般学问的《春秋百家说》,还是......”
眼看这陆繁就要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令尘连忙打断他道:“是者皆非,我是为寻这天下诸多神奇的武学而来。”
“小僧想来通读枫赢佛家的大成之作。”悟明也说道。
“嘁,原来还是个莽夫和秃驴。”陆繁翻了个白眼,碎碎念道。
“陆繁阁下在说些什么?”令尘没听太清。
“我是说,两位若是询问这些,还莫怪陆繁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