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相熟的人才知道,这家伙打起仗来有多可怕。
“怎么就败了?”北庭王疑惑地问道。
“这都看不出来?”刘无病骂道:“咱们的前军全都乱了,再不跑自己人挤到一块儿都得打起来!他奶奶的,这帮云胡这次真的是疯了,竟然连咱们大燕派去和亲的晋安郡主都被杀了祭旗,看样子是连后路都不打算留,要跟咱们不死不休了!”
“嗡!”
听到晋安郡主遇害的消息,北庭王脑子一阵晕眩。
他全都想起来了。
此时,他已经在封地就藩三年。三年来,为了了解北疆的实情,他隐姓埋名,放弃了奢华的王府,天天和一帮兵痞混在一起,东奔西跑,几乎转遍了封地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到了饱受战乱的村庄,看到了流离失所的百姓,看到了尸横遍野的沙场,也看到了浴血奋战的边疆将士。
看的越多,剿灭云胡的决心也就越坚定。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终究没能保护好那个最想保护的人。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刘无病看了一眼远方乱做一团的军阵,急道。
北庭王怔怔的看着他:“我不走了。”
刘无病挠了挠耳朵:“什么?不走你等死啊!没看到那些当官儿的都跑了吗?”
“我说......孤不走了!”北庭王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孤要报仇!”
“你特么疯啦?对面三十万骑兵呢!”刘无病气急败坏地大骂道。
然后,他又奇怪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孤?孤是个啥玩意儿?”
北庭王一把将他拽了下来,然后翻身上马,从怀中取出印信高高举起,厉声喝道:“孤乃大燕北庭王!”
十几道人影迅速从人群中蹿出,整齐的列好队形,将他守护在中间。
这些是他的亲军侍卫,平日隐藏在军中,暗中保护他的安危,此时见他亮明了身份,急忙出来护驾。
但更多的人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北庭王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依然高举着印信,再次高喊道:“孤乃大燕北庭王!云胡暴虐,侵我土地,毁我家园,掠我同胞,杀我亲族!此仇,不共戴天!”
他缓缓环视四周,继续道:“本王坐镇北疆,有守土之责,今,国有难,不敢惜身,自当奋勇争先,一雪前耻!诸君若血性未泯,且随孤直冲敌阵,看孤阵斩敌酋!”
说罢,也不理其他人,带领亲军催动战马,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刘无病傻眼了:“你还真去啊?”
旁边一群兵痞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咋回事?小六子咋就变成北庭王了?“
”我哪儿知道?他刚才说的都是啥?”
“不知道,反正老子听了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恨不得现在就跟那些云胡鞑子干上一架!”
“就是,管他是不是王爷,小六子跟咱们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在鞑子手里吧?”
“那咱们还等啥?走啊!”
“兄弟们走着!”
“同去!同去!”
刘无病急了:“日你姥姥!谁他妈没卵子不敢去的,把马让给老子!他把老子的马抢走了!”
......
是夜,北庭王带八百孤军凿穿敌阵,于帅帐中阵斩云胡可汗,大破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