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侯在一旁,考虑到赵予承对我还有一些不信任,我便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去等着。
谁知我刚迈出脚步,就听赵予承说道:“水都端来了,不帮我洗脚吗?”
我收回脚,低头慢慢朝着床边挪去,又慢慢俯下身子帮赵予承脱鞋,我只觉得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我慢慢褪去他的鞋袜,水温正好,赵予承收回视线。
房内一片寂静,静的能听见炭火火星炸开的声音。
“那五十两是张芸给你的?”赵予承声音很平静。
我动作一滞而后抬头,难不成他知道我是主母派来杀他的人,但我还是收回视线保持平静:“是主母给的。”
“呵,主母。”赵予承面带嘲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他的话充满讥讽:“若是想借着我攀上高枝,我只能告诉你,你做梦。”
少年即固执又委屈。
“奴婢没想着攀高枝。”我收回视线安静帮他洗脚,也不再多说其他的话,可是我不知道是哪里惹了赵予承,只见他刹那之间,便将我拽起来,下一秒,就见他的一只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五十两就想要我的命,着实可笑。”
我心中诧异,赵予承不是武功被废,全身无力。可是此时我却一点也挣脱不了,只感觉空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我拼命拍着他的手,妄图挣开。
“三公子,怎么呢?”白眠听见声音,下一秒就冲了进来。
只见满屋的狼藉。
赵予承松了手,并将我丢开,我连连后退,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是,主母是给我了五十两银子,可若不是因为我帮你拿回例银,主母也不会召我前去,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如何就错了?的确是主母让我进这院子,可我并没有想要杀你的意思。”意识回笼之后,我只觉得气愤,为何偏偏我要遭受这么多的不公。
“滚出去。”
赵予承的声音充满怒气,白眠估计也没见过赵予承这般生气,手忙脚乱的就赶着我出去。
寒风一吹,我便打了个寒颤,身上的衣裙已经湿了,我慢慢一瘸一拐地慢慢往柴房走去,裙子已经结冰,脸也被冻得通红,柴房里的火烧的旺,我一进门就觉得脸上有水,怎么擦也擦不干。
擦到眼睛处,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如雨下。
“汝薇,你睡了没?”门外传来声音,是白眠。
我匆匆换好新的衣裙,又洗了把脸,方才打开门。
寒风吹的眼睛有些疼,我便又红了眼。
白眠将碗鸡汤端过来:“你受委屈了,我们家公子只是气愤,自从公子武功被废之后,这脾气是越发古怪,说到底,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受着不是。”
我接过鸡汤,我自然明白,如今既卖身为奴。今日便是赵予承杀了我,也没有任何不妥。
白眠见我不说话,赶紧指着鸡汤道:“这是你今日买的鸡,我下午拿回背篓的时候就炖了,是公子专门让我把这个炖出来给你吃,说你是我们院子里面的功臣,你晕倒在地的时候,公子就差亲自抱你回来了。”
白眠轻声叹息:“公子这个样子都是张芸害的,你应当理解吧?”
我安静喝着鸡汤不吭声,就听白眠自顾自的说道:“汝薇,我问你,你今天去张夫人的院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