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视觉冲击，莱恩感觉自己本要过载的脑子终于清醒大半，方才的冲动也压抑了回去。

他一心想着坦白，却忘记有些事情远比坦白更复杂。

"你刚刚要说什么？"灵曦回过头，问他。

她与数月前没有什么变化，莱恩眼眸中倒映着她的容貌，心中暗暗道。

还是那么好看，真想捧在手心上，可是老大会打他的，看起来细胳膊细腿打人可疼了。

"我忘了。"

莱恩懊恼的低下头，他甚至不敢抬起头看她。

他是个骗子……从这句就在骗她。

莱恩脸色有些不好看，就差一点，他险些就把老大……不！他绝对不会让灵曦受伤！

这份承诺他没有对谁说过，她也不用知道，但只要他还在，就永远有效！

莱恩深呼吸一口气，他从小没有坚持过什么，更加没有坚定的选择过什么，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在帮他做选择和安排。

他没有资格说不，没有资格逃避。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算那些大人口中可以成大事的，因为他会害怕，会因为恐惧落泪，就像一个正常的还没有成长脱离庇佑的未成年雄性。

其实很多次都想要倾诉，莱恩不懂什么大道理，他知道灵曦一直在帮他救他，在他眼中灵曦就是值得信任的！

虽然想起那日夜里因为解不开绳子担心灵曦遇害急得哭了实在丢人，但灵曦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没有嘲笑他的。

莱恩很珍惜。

这应该，就是他理解的那个词的意思吧——"平等"，他从来没有被平等对待过，同为雄性他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行吧，这才多久…… 等你想说了再说也不迟。"灵曦无奈的轻叹一口气，看破不说破。

年龄小，心思倒不少。

为什么不在意？

因为莱恩可能隐瞒了什么，但缺心眼这点——保真！

不敢说，大概是有人告诉他不能说吧。

谁身上没点秘密呢，她的秘密也不少。

"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说话，不要被人欺负去了。"灵曦目光定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又忽然故作严肃："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