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辰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想着在穆时谦那里睡一晚的，可是又怕家里杨婷担心，所以还是赶了回去，不过回到家杨婷已经睡着了。

穆雨辰走后，穆时谦才拿出酒，自己倒了一杯，手机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顾莉秋的，穆时谦有些头疼，虽然他确实打算跟顾莉秋摊开说说的，过家家一样的恋爱游戏也快半年了，差不多该结束了，但是穆雨辰说得也太直白了，顾莉秋就算是傻子也能听明白。

穆时谦叹了口气，没有回电话，发了条信息说明天跟顾莉秋吃饭就算过了。谁知道信息发出不到十秒，电话已经响起来了，看来今晚是个不眠夜了，穆时谦再叹了一口气，接了电话。

来到两人第一次约会的江边，穆时谦靠着护栏，抽着烟看着黑黝黝的江面，灯光映在江水上一闪一闪，挺好看的。

穆时谦是打车过来的，他喝了酒，又实在太晚了，没好意思叫樊炘过来。顾莉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跟平时的热情大胆不一样，现在的她好像有些小心翼翼。

看到她来了，穆时谦立刻就把烟灭了。其实与情爱无关，穆时谦只是一直都是替人着想、温柔有家教的人，但是顾莉秋看着，心里安慰自己，这也是一种感情的表达吧。

“来了，蚊子有点多。”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在便利店买的驱蚊贴，给她贴在了衣袖上。

顾莉秋乖乖站着让他贴，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是秋天，那时候天冷，两个人抱在一起温度刚刚好，现在已经初夏了，逐渐热了起来，江边蚊子也多，不像第一次那么浪漫了。顾莉秋壮着胆子，轻轻抱着穆时谦，就在今天白天，她都是肆无忌惮地拥抱他，牵他的手，现在却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穆时谦习惯性地伸手摸摸她的头，动作还是很宠溺的，但是没有抱她。其实穆时谦经常是这样的，她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很难过，“啊谦，可以抱抱我吗？”

穆时谦有些无奈，还是轻轻抱了抱她，这不抱还好，抱了顾莉秋反而想哭了，这哪里是情侣间的拥抱，分明就是客套，她没在意穆时谦想要分开两人的动作，加大力道抱紧穆时谦，“那个人是谁啊？”

“我弟弟。”

“弟弟？”顾莉秋心沉了一沉，为什么这么久她都没听穆家人提起他有弟弟？平时的新闻里都没有提到穆时谦有个弟弟，也没提到穆氏有两个继承人。

穆时谦这一次是想不到顾莉秋心中的盘算的，只觉得怀里的人恋爱脑发作，正在苦恼怎么开口会没那么伤人，他微微用力把人跟自己分开，“天太热了，我有些出汗。”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说那些话什么意思？”顾莉秋看着穆时谦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跟他说的？”

穆时谦看着她没说话，看着眼前快哭的人，想好的话术哽在喉咙说不出来。他实在是不讨厌顾莉秋的，甚至某些方面他还挺欣赏她的，只是不是作为伴侣。所以他明知道那些话会伤害到她，就无法脱口而出。

“我们之间，有爱情的，”顾莉秋手微微颤抖伸过来牵着穆时谦，“对吗？”

她的手是冰凉的，穆时谦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反手握着她的手，“你很好。”

这一句像是一颗子弹狠狠地打中靶心，把顾莉秋的心完全打沉了。我很好，但是你不爱，是这个意思吗？顾莉秋问不出口，死死忍着眼泪，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眼泪掉下来。

“顾氏需要的，还有济世医疗需要的，穆氏都能给到你们。”穆时谦眼睛看着彼此握着的手，声音很轻，“结婚，对两个家族而言，是双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