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呢。”看着穆时谦头发还有些混乱，却薄怒上脸，穆雨辰有种报复后的快感，谁让他让自己不舒服了？

“出去。”穆时谦双手握拳，不想和这个人多说。

“说好一辈子喜欢我呢？骗子。”穆雨辰按熄了香烟，站起来，遮住了一小半的月光。

穆时谦愕然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还是你一边喜欢我一边和别人接吻？”穆雨辰笑得有些邪魅，把穆时谦的魂都勾走了一半。

“我……”穆时谦一时语塞，看着对方低头，这张脸，真的很勾人，他就是迷这张脸、这个人迷了二十多年，“你还跟别人同居了！”他无力地反驳。

“对啊，我还跟别人发生关系了。”穆雨辰逼近穆时谦，“但是我没说喜欢你啊，我的哥哥。”他笑着凑近穆时谦，看着从来都是坐怀不乱的人现在却失了方向。

穆时谦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也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的心意，他赢了，自己被戏弄到了，也没办法掩盖藏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了，甚至对方赤裸裸告诉自己他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如果他要让自己不舒服不痛快，那真是的彻头彻尾地成功了。他咬着嘴唇，狠狠盯着穆雨辰，眼神居然有些屈辱，“滚！”

穆雨辰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这是对杨婷不尊重，也是对穆时谦不尊重，也是自己不自重，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然说出来了，他居然有种病态的快感，尤其看到穆时谦这副模样，心里居然又心疼又暗爽，“你们一个个说喜欢我，不是算计我就是这样背弃我的，这种喜欢，真的很廉价。”

“穆雨辰你够了！”穆时谦胸口像被尖刀狠狠刺了进去又旋转了好几下，搅得他整个心脏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廉价？他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落得一个廉价的评价？他喘着大气，整个人气得就要虚脱。

“你急什么？”穆雨辰双手岔开把穆时谦颤抖不已的两个拳头压在床垫上，“不是让我自己试吗？嗯？”他凑得越来越近，他第一次跟穆时谦这么近，彼此的鼻息都很清晰，“那我就试试。”他说得很轻，说完嘴唇已经轻轻盖上穆时谦的唇了。

嘴唇是碰在一起了，但是两个人都没动，像是时光停滞了一样。

穆雨辰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穆雨辰你疯了！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

但是他离不开这张唇，穆时谦的唇跟梦里一样，他是真的亲过吗？还是真的想了很多年，通过想象已经能猜测到这么真实的感觉？他没动，穆时谦也没动，他轻轻吸了口气，入鼻尽是淡淡的松木香，是他一直以来的香气。

穆时谦血液都停止了，他是偷偷跟穆雨辰接吻过的，但是他可能到死都想不到两人真的可以在有生之年，在彼此清醒的状态下接吻，而且，还是穆雨辰吻自己，他忘记心跳、忘记了呼吸，眼睛都忘了闭上，他努力看清眼前的人，是穆雨辰吗？真的是他吗？但是他看不清，眼睛被什么东西弥漫住了。

是眼泪，穆时谦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穆雨辰感受到了，身体一僵，暗骂自己：真的是禽兽啊！

他离开穆时谦的唇，轻轻给他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我……”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因为他也不理解自己的反常，只是一时的心里不舒坦，想要让穆时谦也跟着不舒服吗？

穆时谦侧过头，没说话。穆雨辰尴尬在原地，他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这时候出去好像禽兽得逞逃离现场一样，可是不出去，那得多尴尬啊。啧！自己到底干的是什么事？

他退回到休闲椅，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发呆，怎么过了这么久，天还没亮啊？到底几点了，他思绪乱七八糟的。

沉默了许久，穆雨辰再次说话了，“对不起。”穆时谦还是没回应，“不只是现在，还有上次。我不该怪你的，你帮我，不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