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聂震海带着聂娇娇,去了程菲菲所在的文艺团。
菲菲被下放这么大的事,团里都不知道护着点他老婆。
这是没把他聂震海放在眼里。
聂震海眼里喷火,气势汹汹的带着聂娇娇往团里走。
“娇娇,你说你奶奶怎么就不知道找我告状?”
有他这么个大靠山在,他老婆偏偏就不知道用。
聂震海心疼程菲菲的同时,也在心里生程菲菲的气。
有程菲菲这样独立自主的老婆,让他这个丈夫当的也太窝囊了。
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爷爷,奶奶就是那种高冷文艺范,气质孤傲高冷,不屑告状的人。”
聂娇娇正一蹦一跳的跟在聂震海身后,她吃核桃的小嘴一顿,随即说道。
哼!聂震海冷哼一声。
他这辈子可不就是栽在程菲菲身上那股清冷厌世的孤傲上了吗。
这只高贵孤傲的白天鹅,把他迷得三魂五道的。
聂震海气呼呼的加快脚步。
聂娇娇赶觉跟个小尾巴似的,跟上爷爷的脚步,她斜背着绿色军用书包,吃着核桃,蹦蹦哒哒跟在爷爷身后。
“听说你们瞒着我,把我老婆下放了?”
聂震海一进文艺团的门,对着笑脸迎上来的文艺团最高行政领导王处长,劈头盖脸上来就是一句厉声质问。
看到聂司令,急忙从办公桌前起身的王处长,笑脸一僵。
那句刚要出口的‘欢迎聂司令到文艺团视察工作。’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心里一惊。
小心翼翼的抬眼,仔细观察了一下聂震海的脸色。
聂司令脸色这么臭,难道程菲菲被下放的事,聂司令这么快就知道了?
王处长微微皱眉,不应该啊!
下放委员会不是跟他保证过,程菲菲被下放一事,明面上已经被当做去驻军地演出处理了吗。
而且此事做的天衣无缝,聂司令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怀疑的。
王处长略一沉思,难道是有人泄密了。
他盯着聂震海阴沉的脸色,又想起下放委员会再三叮嘱他的话,‘要是聂司令问起程菲菲下放的事,你就一口咬住,根本没有这回事,你绝对不能现在承认。’
想到这里,王处长倒抽了口凉气。
这两头为难的事,怎么让他碰上了。
感受着聂司令身上散发出来强大压迫的气场,王处长像是猛的想起什么。
他也顾不上开口请聂震海坐下,火烧火燎般,赶紧从腰上解下一串钥匙,打开角落处的柜子。
急急忙忙取出一个文件夹。
下放委员会说了,要是聂司令不信,就让他拿出这个文件让聂司令看。
王处长转身,两步走到聂震海面前,他抖着手指,小心翼翼的打开文件夹,递到脸色阴沉的聂震海面前。
“聂,聂司令,您别听人胡说八道,程团长怎么可能被下放,她真是到大西北驻军地慰问演出去了。”
“不信,您可以亲自看一下关于程菲菲外调演出的文件。”
王处长满脸堆笑,在聂震海冰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把文件打开,举到聂震海眼前。
聂震海虎着脸,根本没有接文件。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一眼王处长举在他眼前的文件。
“菲菲被派去大西北驻军地慰问演出了?”
听到王处长说菲菲去大西北驻军地演出这话,聂震海脸色骤然大变。
他压着心里的震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是的,聂司令。”王处长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一听聂司令开口问他,点头如捣蒜。
他就说吗,聂司令怎么会不相信下放委员会的文件。
“你奶奶的,王疙瘩,你还敢骗老子。”
聂震海震怒的直视着王处长,他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女人,真的是被孤零零一个人,下放到大西北吃苦去了。
聂震海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他一把揪起王处长单薄的衣领,震怒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把菲菲下放到那个连老鼠都不敢去,怕去了被当口粮的穷地方?还敢拿出份破文件糊弄老子。”
聂娇娇拿着核桃的小手一怔,她只记得书中说奶奶被下放了,还真忘了下放的地方是不是大西北。
看见爷爷动了怒气,聂娇娇往后挪了一步,缩在爷爷身后,她捡了块最大的核桃仁送进嘴里。
吃的津津有味。
哗啦一声,文件被王处长手一哆嗦,掉在地上。
聂震海大脚印踩在上面,虎目圆瞪,眉毛一根根竖起,额头上暴起一道道青筋。
他声音拔高了五度,大吼道:“王疙瘩,你小子骗谁呢?我问你,团里没有年轻人了,需要我老婆一个五十多岁的团长独自一个人去大西北驻军慰问演出?而且我老婆去演出,连基本行头都不让带,她去驻军地跳光杆舞?”
此刻的聂震海愤怒的像只老虎,全身都充满了怒火。
他只要一想到程菲菲单薄的身子,在大西北恶劣的天气中无助的摇曳,聂震海就觉得胸腔里的怒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痛。
盛怒下的聂震海,大手摸向腰间。
“聂、聂司令。”聂司令这是要抽皮带还是要掏枪。
被揪着衣领子的王处长大骇。
作为军队大院的人,他们真是太熟悉聂司令这个动作了。
王处长惊恐的死死盯着聂震海摸向腰间的大手。
他想开口向聂震海求情,但在抬眼对上聂震海那双猩红的要吃人的虎目时,却仿佛失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