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妈妈:“……”
瞪着眼目送儿子出门。
小玉哥会给他包扎?
苦肉计?
这死孩子。
裴妈妈想把人拎回来好好教训,裴卿拦住大伯母,一个劲的说好话,才把裴妈妈那股生起的火压下去。
憋不住哽咽:
“你说你这个弟弟,做的这叫什么事?头能随便敲?为了使个苦肉计,这是要把老娘心脏病给吓出来!怎么养了这么个缺德孩子?自己敲破自己头,去吓别人?我看就随你大伯,神经!”
裴卿倒反天罡式安慰:
“大伯神经,老弟神经,证明基因遗传的好,不用DNA证明,一看我老弟就是我大伯的种。”
裴妈妈:“……”
裴寂来到隔壁,没敢靠太近,站在院门,试探性喊道:“小玉哥。”
伞明显颤了下。
裴寂脑袋上的血已经顺着脸颊流了半张脸。
有一条血线进入眼睛,模糊了视线,少年抬手去揉,眼角显得越发猩红,又哑着声喊了遍:“小玉哥。”
南玉心跳如擂鼓。
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还想有穿墙功能,甚至想上天。
总之,他又想逃了。
一接触人,身体就会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
可他又答应了裴寂,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无数遍心理建设,终于让他挪开了伞,夜晚光线暗,路灯也没多亮,南玉没敢仔细对视裴寂,也就没看清他脸上的血。
南玉闭着眼,双拳紧攥,颤颤巍巍站起。
每迈一步,肩上就像压了一座山。
想窝回龟壳的心到达了巅峰。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裴寂面前,浑身冰凉,止不住的颤抖,喉咙像是被遏制住一样,说不了一句话,更不敢抬头看他。
裴寂也克制着情绪,哑声喊道:“小玉哥。”
南玉腿当即就软了,好想跑,远离裴寂。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忘了门被反锁,跑得太快,门把手拧不开,人直直撞上去,蹲下来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抱着脑袋,浑身颤抖。
裴寂看他反应,眉头紧蹙。
往后退了几步,担忧道:“哥,你还好吗?”
裴卿跟裴妈妈聊完,裴妈妈不放心裴寂,两人去顶楼阳台,远远看着,裴寂脑袋上的伤一直没处理,裴妈妈怕感染,就想下去。
裴卿靠着护栏,眼珠子转了一圈,微微勾唇。
追上裴妈妈,道:“我去给老弟助攻一把,不行把人拎回来上药,您还是先别去了。”
裴妈妈着急:“直接拎回来吧。”
裴卿比了个ok的手势,大步跨出院门,没急着去隔壁,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个消息。
不到三分钟,来了一群人。
目测二三十。
裴卿拿了个棒球棍过去,那架势跟黑社会似的,南玉对人特别敏感,听到脚步声就受不了了,他想进去,缩回龟壳里。
钥匙在口袋怎么也摸不着。
急得整个人都快哭了。
裴寂见他堂哥带一群人来,眉心一锁。
扭头看了眼蜷缩颤抖的南玉。
随即又将目光落在裴卿身上,快步过去,边使眼色边压低声音:
“我让你来,你他妈怎么找这么多人?赶紧走!”
裴卿拍了拍裴寂的肩膀,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同样压着声道:“记得给哥包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