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当年太宰治跟南风袖需要亲自潜入宅院里放火，现在的科技可是在进步。

哪怕房屋都刷了防火油的漆，你只要不是防爆屋，你就没有任何存活的余地。

微缩C4炸弹胶片还是想要回到组织的文慧亲手贴的。

所以，他们连潜入的人都不需要，一个情报组都没带。

哦，波本不算。

他是南风袖随身携带的挂件。

基安蒂吐槽完这件事后，脚差点被波本打到。随后在挑选位置的时候，又被莱伊抢走了她本来准备的好位置。

鸭舌帽青年跟针织帽青年用事实证明，威士忌组的人都挺疯的。

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伏特加语重心长地提醒，基安蒂不屑一顾。

去掉那些负责将炸弹引爆的狙击手，琴酒、波本还有北国冬天站在相伴家后门，等待文慧跟她那个陪她一起的丈夫。

然后，杀掉。

既然是全灭，当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南风袖看了眼还得继续往前走的伏特加跟基安蒂，忽然问琴酒。

“如果我那天把她讲话的声带割了，你会介意吗？”

基安蒂还没走远就听见这话，背后丝丝发凉。

他是说真的！他没有开玩笑！

“不会。”

琴酒嗤笑。

“她是狙击手。”

狙击手可以不说话。

其实琴酒也被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烦得要死，只不过没有什么必要去惩罚她。

波本笑着，看似安抚，则是威胁。

“毕竟是代号成员，那位先生可能会有点生气吧。”

“哦。”

北国冬天语调平静。

“他从不生我气。”

基安蒂走得飞快。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威士忌组有个好领头了！她以后少调侃两句还不行嘛！

波本忍不住笑出声。

琴酒则是“啧”了一声。

两个小气鬼。

琴酒漠然地假装自己没参与过这个对话，并没有帮忙给基安蒂一击“会心攻击”。

他只是实事求是。

火光冉冉，哭声连天。

文慧跟丈夫博斯沿着组织给他们提供的逃跑路线，避开了所有狙击跟爆炸，来到后山。

博斯一开始还陪着文慧一起笑，后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家，开始嚎啕大哭。

文慧紧紧地抱着他，宽慰着他。

下一秒，两人被一颗子弹同时穿透胸膛，拥抱着离开了人世。

琴酒的枪口冒着烟，干净利落地收手。

“喂，走了。”

他喊北国冬天。

“这种场景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南风袖的脸上很少会有很明显的表情。

“当年也是这种大宅子，我师弟负责放火，我负责杀人。”

“哦。”

琴酒不明白有什么好怀念的。

“那你也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

南风袖的表情跟那天晚上他拉着他非要喝酒那会儿有点像。

“我曾经做过恶魔。”

南风袖说着实话，但听起来像是胡言乱语。

“此刻，真适合跳一曲祭祀之舞来超度亡灵，可惜，没有伴奏。”

琴酒无语：“花里胡哨。”

他感觉跟北国冬天待久了，都要待成吐槽役了。

怪不得最近莱伊跟苏格兰的话也越来越多，感情都被传染了。

“跟在朗姆据点那次一样的吗？”

波本倒是很感兴趣。因为他对外形象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嘛。

神秘系是不可能的，威士忌组高调地已经无法无天了，只能先暂时换个人设。

“嗯？”

南风袖还想了想，毕竟那种小事情他一般都让小无保管记忆，他自己是懒得记的。

“哦，那只是我用双刀时候的习惯步伐。”

他忽然抬手，指着屋子。

“那时候我杀的人里，有我师弟的父母、亲戚、兄弟跟佣人。”

津岛修治的过去在哀嚎。

“他在唱歌，我以为他不开心。”

南风袖耸肩。

“我就学着记得的动作，顺着他的曲调，试图帮忙超度亡灵。”

他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个别人的故事。

“后来慢慢地，它就成为了我杀人的一部分。”

在万千世界，他原本不伦不类的舞蹈成了杀人的步伐，而伴随着身份的转变，他的舞蹈也成了真正的祭祀之舞。

恶魔出手，死伤无数，但死者灵魂却能被帆船摆渡至黄泉。

当然，只有黄泉。

恶魔没有送人上天的权利。

南风袖的师弟也是疯的。

不对，南风袖身边都是疯子。

琴酒无语，转身就走。

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南风袖跟上。

他跟波本都是蹭车来的，不能掉队。

波本在最后悄咪咪地问南风袖。

“那你还记得伴奏是什么？”

他干咳一声。

“我们给你伴奏，你会跳吗？”

威士忌三人组都会乐器，到时候可以录个demo试试。

萩原，别说兄弟没给你争取过福利。

到时候能不能看到美人献舞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南风袖看向昏暗的天空，莞尔一笑。

“不如死去。”

他低声低喃。

“歌名叫做《不如死去》。”

【小袖，地狱那边传来消息，说太宰治回去了。】

“他死了。”

南风袖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没在脑海跟小无沟通，而是直接说出来了。

琴酒跟波本同时停下脚步，一左一右地问他。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