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南风袖收了伞,接过松田手中的一起放进门口的伞架。
松田阵平第一个冲进了浴室。
他那防爆服又厚又重,每天都是一身汗,热起来真的受不了。
萩原倒是还好,虽然也在奔波,但是本身不算出汗体质,又注意形象,身上还有些香水味。
“我去做饭。”
他给南风拿遥控器,顺便开了空调。
“你先看会儿电视?”
“嗯。”
南风袖换了几个频道,忽然来了一句。
“那个佐藤小姐。”
萩原研二原本要系围裙的手一顿,笑盈盈地等着他的后半句。
南风袖找了个新闻频道。
“她那辆车是你们大学时候修过的那辆,只是刷成红色的了。”
马自达,爱与噩梦一起开始的地方。
萩原研二僵硬着躲进厨房,连洗手间里的水声都忽然一顿。
只有南风袖淡定自若。
一句话噎住两个,不愧是南风。
过了几分钟,松田忽然大喊。
“我去,萩,你是不是浴巾没收!”
南风袖挽起袖子,看了萩原研二一眼。
萩原赶紧道歉:“我的错,在阳台!”
南风袖去阳台把三条不同颜色的浴巾都收了进来。
他是天蓝色的,萩原是藏青色的,松田是黑色的。
他什么时候有的浴巾都不记得了,总之这个两人别墅,实际上充斥着三个人的洗漱用品。
把自己跟萩原的叠起放在外面柜子上,南风袖敲了敲浴室门。
“我进来了。”
他进门瞬间闭眼,下一秒就被水滋了一身。
意料之中。
“地板自己拖。”
南风把浴巾丢了回去。
他撩起鬓边垂下的湿发,把发卡收了起来重新别上。一身冰丝白衬衫湿了一半,上半身若隐若现。
“知道。”
松田阵平哈哈大笑,接住浴巾。
“小袖,下次衬衣里穿件打底,反正你不怕热。”
“麻烦。”
南风袖毫不收敛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人像你这么无聊。”
松田阵平意味深长。
“那可不一定。”
他大声喊。
“出去帮我带上门!”
南风袖关门,在“萩原妈妈”问出“发生了什么”之前,直接给他看自己不能穿了的衬衣。
“我的衣服放哪了?”
春色当前,萩原研二张了张嘴,差点没说出话,半晌后挥了挥锅铲,把玉子烧翻了一圈。
“我房间里,左边。”
他下意识往下看。
哦,裤子没湿。
啧,小阵平你这个没用的幼驯染。
松田要是知道了估计会给萩原一拳。
你这个有问题的幼驯染!
南风袖乖乖地点头,瞅了一眼菜色,是日式料理,不过也有两道简单的种花菜。
番茄炒蛋跟炖鸡汤……定然有个苏格兰趁着回警视厅的时候偷摸着给人补课了。
他转身上楼,在无人处抚摸自己湿了的长发,瞬间变干。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
最靠近走廊的是松田阵平的卧室,和风榻榻米,也方便他随时拆了东西在地上修。因此如果南风留宿的话一般就是三个人一起睡地板。
不过南风袖的日常用品都在萩原研二的卧室,西式装修,以简单、整洁为主,常年开着窗户,色调明亮。
南风注意到之前托赤司买的两块表都在萩原书桌上。
他没去好奇对方想做什么,而是打开衣柜,直接扫视了一圈——
在最左边有件没见过的黑色衬衣,也没有吊牌,不过仔细一摸,无论是材质还是款式在市面上都没有见过。
定制款,码数比萩原小一号,不是松田的也不是南风的。
但也可能是上个月的南风身形。
南风自从去了一趟本土世界后,太宰的“人间失格”无效化过他的系统,好像从源头阻断了一些妨碍他的东西。
无论是南风还是小无都能感觉到,快穿局与世界意识对他的桎梏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轻松,也越来越抽条回那个18岁的少年。
所以,其实研二偶尔开玩笑说“小袖跟透君一样,帅哥都是娃娃脸”是真的。
因为,确实还童了四岁。
所以,如果是萩原之前买给南风的衣服,大了,才没送出。
南风袖拿出那件黑衬衣,看到侧腰上跟领口上的印花,更加确定这是要准备送他的衣服。
右边领口绣着几瓣散落的花瓣,而左边侧腰偏下的部分,有一只蝴蝶追逐着一朵蔷薇。
【不是蝴蝶诶,小袖。】
小无惊叹。
【是飞蛾“伊莎贝拉”。】
作为全欧洲美丽、最罕见的飞蛾。在传说中,只要向“伊莎贝拉”许愿,她便会将愿望带上天堂,令美梦成真。
南风袖叹了口气,手掌遮住半张脸。
小无了然。
【你明白了?】
【应该。】
南风在情感上有些呆,但不代表他傻,尤其是他跟一个操心师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近三年。
坦荡的友情跟坦荡的爱情还是可以鉴别的。
研二对松田、同期好友、警视厅好友的态度各有不同,但他对南风袖太特别了。
一开始,南风还以为是因为对方熟悉人类之间的交流方式,所以对眼神、表情有独到的分析,能看出他到底是在思考还是真的没反应。
当然,这也是真的,只不过萩原看南风的次数太多太多。
同样相处的时间,松田就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日常生活中,萩原对南风还有松田都是一样照顾的,但总有种莫名地偏爱环绕着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