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士兵,可不一定会听面前这个狼头头的理想。纵使那理想是伟大,也值得去追随;去建设,但这份伟大相比战争刚打响时被浇灌灌满的那一腔热血的忠诚;与对平等的渴望与执着,也可能--是不足轻重的。
佣兵这些年,只心悦诚服一个单位——就是她曾经的陛下,威震天。
——只可惜,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威震天的去向其实不是死亡。她一直都不知道真相,在和平以后的日子里活在仇恨之中。
“在赛伯坦我们不受待见。但在这里,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属于霸天虎的家园”
狼对她说出自己的理想。
在战后那个充满歧视的环境里,在我们重建的和平的家园里,我们像过街的老鼠;是玩笑里路灯上的装饰;哪怕我们大多数的同胞实际上甚至会因所处的派别就找不到一份温饱的工作,被迫走上犯罪的道路。台面上的罪行是能被看到的罪恶,不被看到的罪恶不只在你我之中。
我们活得像个儿戏,像歌剧院舞台上不合时宜出现的小丑。我们被他们期待着快点走下本该有我们的舞台。
高台上没有谁会站出来想要改善我们的情况。在事事被限的情况下,我们无法进行现在那些领导者们期望的良性循环和洗心革面。即便我们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我们也没有机会上台说话,说出我们到底想要的,和他们在做的和平是不公平的。我们想要的和平得不到公正,公平不坠向需要公平的群体。
——狼要建立属于我们的理想国。
狼现在口说的理想,是狼队伍里每一个单位都知道的事情,他在邀请一众罪犯加入自己时是这么说的;队伍里的成员,多少也都经历过一点上述的例子。
——曾经的日子里貌似就没有什么光明正大出现过。对任何单位而言都是。
听到狼直白的想法,佣兵的内芯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澜,只出现[你的理想与我何干?]。
在她看来,杀害那些害我们陷入如此境地的单位们才是我能做的行为--我的挣扎--我的作为,我微小的力量能在这沙盒里做到的极限。她复仇就是让他们也体会到自己失去的痛苦。悲剧向来是以一个重复循环的规律在不断重演,就像个闭环,也同样是一个自毁的过程。
可当听到狼说出这句后话的时候,她原本坚定的芯--出现了动摇。
“我会建立一个没有任何歧视存在的家园,就在我接地踩着的这颗星球上”
锋利的指爪指向地面。
‘没有任何歧视存在的家园’这句比再多的话都要重要。
佣兵被狼的理想触动了芯弦,他此刻的直白尽显他的真诚和气魄;他在说出这些的时候无所畏惧,就好像他什么都不怕。
——如果威震天现在还在那个位置上,她应该不会出现今天的动摇。可现在问题是那个位置上已经没有先前的先启者了,已经没有她芯之所向的陛下了。
自身拥有的体征,又身处一个强者为尊的派别,要说佣兵这些年过得很舒服,那绝对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