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儿吓得手一抖,荷包重新掉回了地上,里面的小纸包和棉花掉了出来。
她回头,看到了一袭黑衣戴着熟悉面具的许久未见的慕容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安默儿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惊喜,嘴角不由自主地咧起来,两步跨到了他面前,笑道:“我刚刚还在想你,你竟然就出现了,你何时来的?”
慕容景藏在面具后的面容没什么反应,但眸光微闪,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安默儿,语气平静道:“把口鼻捂上。”
安默儿接过手帕来,听话地捂住口鼻。
心中有些不得劲。
因为慕容景见到她,语气听不出悲喜,并不像安默儿这样惊喜。
慕容景自己也拿了块帕子捂住嘴,走到了荷包边上,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药包,见药包并没有破损,他这才将口鼻上的手帕拿开,将药包给塞回了荷包中,解释道:“这药包中的毒药是千丝飞絮,吸进口鼻后人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药石无罔,千万要小心。”
安默儿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一把拽住慕容景的胳膊,焦急道:“那你还碰,快离远一点!”
慕容景回头看了安默儿一眼,没动,“纸包还是密封的,你不用怕。”
安默儿闻言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蹲到了慕容景的身边,看着他将纸包给塞回了荷包里,随着他站起来。
安默儿赶忙拉着他坐到榻上,将那荷包放在一根帕子上,包了起来。
“慕容景,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你当初跟我说要帮我的事,你忘了呢。”安默儿撇嘴道。
慕容景闻言似乎是怔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安默儿,眸光沉沉,许久后才道:“不会忘的。”
安默儿抿抿唇,感觉他的眼神……有点勾她。她转头指了下荷包:“你怎么知道这个荷包里面的是毒药?”
“最近我虽然没有出现,不过……”慕容景顿了顿。
“不过什么?”安默儿好奇询问。
慕容景眸色翻涌,莫名有些担忧。安默儿追着他的脸看,但他戴着面具,她看得不得劲,只能追着他的眼睛。
良久,慕容景道:“我……一直让秦牧在你身边。”
也有派人监视着江老太太,所以才会知道江老太太弄来这种毒药的事情。
“啊?”安默儿诧异。
“不过他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还要时刻关注你的计划。”慕容景看着桌上的荷包,有些紧张地解释。
他有点害怕自己派秦牧监视安默儿,安默儿会生气。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一过,你改换身份之后,我便会让秦牧离开。”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安默儿并没有如慕容景担忧的那样生气,反而睁大双眼,“原来我身边一直有个武功高强的人在,早知如此,我也不用天天担心皇上会派人直接杀进江家来了。”
她用手拍了下胸脯,随后一下倒在了榻上,懒洋洋地看着慕容景,笑眯眯道:“谢谢你。”
慕容景抿了下唇,心里有股暖流流过。
“默儿,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实施计划了,吃下假死药,五日后我可能没法亲自去墓地救你你,但是秦牧会及时派人去的。秦牧做事靠得住,你放心。”
慕容景扭头看着双手枕着后脑勺朝他微笑的女子,声音沉稳地说。
安默儿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老太太终于对她下手了。
只是老太太只是双腿废了,没死,安默儿有些不甘心,她希望楚家母女一定要加把油啊。
安默儿躺在那里,发现慕容景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她,闭着嘴不说话,黑色的袍子堆在榻边,安默儿手痒去扯了一下,问:“慕容景,你最近在干什么?”
慕容景看着她的葱白似的手指头扯着他的衣摆,语气不急不缓地回答:“我在城外青翼军中待着。”
“青翼军?”安默儿扭着屁股从榻上直起身子,睁大眼睛问:“你去参军了?因为我将你的世子之位弄没了……”
“与你无关。”慕容景打断安默儿,“我一身武艺,总要有些用处。”
安默儿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伸手轻轻扯了下他的衣摆。
“慕容景,我对不起你……”
“不用对我说这种话。”慕容景甩过脸去,声音淡淡。
安默儿连忙闭嘴。或许自己这样,会让他很没面子。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安默儿看着他的银色面具,找话题道:“那你去军营之后,是不是天天跟着其他士兵操练?”
“嗯。”慕容景点头。
“那……你有没有被晒黑了?你把面具取下来我看看。”安默儿凑到他面前。
慕容景微微偏头,就对上了安默儿那水灵灵的漂亮眸子,满含希冀地看着他。
他受不了那样的眼神,因为会让他心尖痒痒的,他悄悄往旁边侧了侧身,沉声道:“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