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陆凡大闹金銮殿后,整个大景王朝都陷入暴风雨前的平静。
表面看来,民众该吃吃该喝喝日子与平日并无不同。
可稍微有点层次与社会地位的人都知道,大景王朝要变天了。
太平盛世是陆凡撑起来的,女帝如此逼迫有功之臣,朝臣心寒,已经有许多中下层官员辞官。
在任的官员,也不过是放不下手中的权利罢了。
这三日,陆凡在陆府过上了退休的老年生活。
翠竹贴身照料他的起居,瓜果糕点都会递到他的口前,舒坦一批。
陆凡从集市买来了两只品种不明但长相跑漂亮的鸟儿,没事儿就带着翠竹,拎着鸟笼勾栏听曲儿。
十年中,这是他过的最安逸的日子。
期间有不长眼的宵小叫门,想要押了陆凡去皇宫领赏。
陆凡小手一挥,门前人就无影无踪,仿佛不存在世上,无影无踪。
此时,陆凡躺在藤椅上,侍女翠竹在一侧扇风伺候,同时递上一颗去皮的葡萄。
少女的纤纤玉手细软白嫩,陆凡从不让她做重活,平日得来有关护肤美容的好东西都一股脑塞给了翠竹,所以翠竹的小手白里透红,比许多世家小姐还要精致许多。
“啊…”
嘴儿一张,小手将葡萄推进口中。
陆凡边吃边评价:“养眼。”
“先生说笑了。”
翠竹羞道。
“胆子肥了敢反驳先生,讨打。”陆凡拍了下她的脑瓜,“怎么不避?”
“因为不怕。”
“为何不怕?”
“奴婢是先生的人,先生打便是了,不必告知奴婢。”
“那我可舍不得。”
“先生对我真好。”
翠竹由心感慨。
她是被买卖的奴仆,以前的人牙子说她这种人是最下贱的。
似她这种人,被买卖,被欺辱,都是王朝律法所允许的。
奴婢不能违背老爷的话,更是不能顶撞老爷。
从小翠竹就被灌输这种思想。
她也知道,奴婢生来就是打杂劳累的命,她从不埋怨自己的身份,也懂得知足。
未被陆凡带回家前,翠竹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遇到一个可以少打骂她一些的主人家就很好很好了。
她的运气很好,遇到了先生。
先生带她回家后,只是让她负责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先生允许她同桌吃饭,先生出远门回来会给她一个婢子带礼物。
城中刘氏糕点的桂花糕,便是贵人也极少吃到,先生怕自己饿着,就买了好多好多放在府中给她当零嘴吃。
翠竹心中好满足的。
“先生是翠竹的力道小了吗?”
翠竹加快了手中扇风的力道。
陆凡收回抬在空中的手掌,说道:“打蚊子。”
“哦,是这样啊。”
陆凡捏了捏翠竹肥呼呼的小脸。
好玩嘞。
……
……
皇宫。
御书房。
女帝柳如烟愁容满面。
这三日,她的额角未有一刻舒展开过。
眼角血丝遍布,可见她的疲态。
自从陆凡与她决裂的消息传开后,各地接连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面前的上奏的折子都堆了一人高。
江南水灾!
北陵旱灾!
边防蛮族有入侵的迹象。
这些消息,柳如烟还能应对,就在昨夜,一纸消息入京,宁王反了!
宁王是柳如烟的三哥。
曾经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不过从柳如烟继位后,宁王就去了藩地就藩,十年来老实本分从未出过幺蛾子。
就算是秦王造反,那段大景王朝最为动乱黑暗的时光,宁王也从未表露过反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