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六扇门两个衙役，陆凡依旧跟没事儿人一样，晌午过后，就带上翠竹听曲儿去了。

没有驾马车，正好遛弯消食。

今日的京城街道与往常不太一样。

“听说了吗，黄秀祥黄大人被女帝处死，剥皮塞草了。”

“黄大人那是御史台的言官吧？剥皮塞草可是酷刑，他怎么触怒女帝陛下了。”

“我也是听说啊，前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六扇门大都督陆凡有反心被女帝判斩立决，后来看陆凡这些年为朝廷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发配成了平民这事儿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朝廷张贴的皇榜上都写了，我外甥认字念给我听了。”

“陆凡下台之后，女帝让了一个女流担任六扇门大都督，小道消息啊，女帝是百合新上任的六扇门大都督的位不当根本没有真才实学，但女帝对她信任有加，啥事儿都听这人的，黄秀祥出言上谏，希望女帝可以罢黜这女的六扇门大都督的官位，还朝政清明朗朗乾坤，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这新的六扇门大都督让女帝杀了黄秀祥给她出气，女帝照做了！”

“消息保真吗？”

“我舅舅的奶娘在村东集市买了条挂肉，卖肉老板的二儿子的姑姑的堂兄的叔叔的大舅哥的亲生父亲十岁就切干净进了宫做太监，这消息就是他说的，绝对保真。”

“喝，那可了不得，女帝这是妥妥的昏君行为啊。”

“那可不，哎哎哎小声点，小心六扇门的探子。”

“……”

百姓们议论纷纷，讨论着这不知真假的八卦消息。

陆凡全部听在耳中。

上午还前去陆府摆放，下午人就没了。

“真是世事无常。”

陆凡心中滋味莫名。

倒不是伤心，柳如烟的操作在他预料之中。

黄秀祥也是够呆逼的，逆风局飞龙骑脸输出，他不死谁死？

翠竹也听到了旁边人们的议论。

只是声音断断续续，她听得没有陆凡真切，但思索一番也能拼凑出一个大概。

“先生，黄大人他……”

“死了。”

“黄大人是个好官。”

“好官不好命，不是人人都像你家先生啊。”陆凡感慨一声，道，“你先回陆府，先生去办些私事。”

“先生要去？”

“送黄秀祥一程。”

“我与先生一起。”

……

……

皇宫。

正门。

黄秀祥的皮囊被稻草塞得鼓鼓囊囊，也不知是谁的注意，竟被挂在了宫门之上以儆效尤。

门下，百官之首的林相默默驻足，心中五味杂陈。

黄秀祥是个好人。

他明知道死谏会有杀身之祸，依然选择这么做。

足可见他的忠心耿耿，一切都是为了大景更加繁荣昌盛。

坏人也会想与这样的好人做朋友。

因为像黄秀祥这般的人，他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心中不藏事，你不用担心他背地捅你一刀。

林相刚刚去了御书房面见女帝，希望能让黄秀祥入土为安。

女帝否决了。

理由是苏雨晴没解气。

“让雨晴生气，朕没有诛他九族已是皇恩浩荡。”

女帝柳如烟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

林相不免有种兔死狗烹之感。

他开始后悔当初联合女帝逼走陆凡。

本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党争，在女帝的助攻下，他胜了。

陆凡心灰意冷离开朝堂，虽然没有死，可也不会再返回朝堂了。

不想，女帝没了陆凡就像是失去了项圈的狗，胡乱攀咬。